第八章 过了个“劫” (1/2)

大年初二以往都是父母带着全家去外公外婆那里拜年，今年却倒过来，一大早，舅舅、阿姨和表弟就过来了，对此表弟笑着和吴晨说:“知道你在家里无聊，我们一大早过来陪你打牌玩。”其实，吴晨心里清楚这是舅舅有意的安排，因为大哥一家年前就订好去哈尔滨旅游的行程，此时已在去往哈尔滨的高铁上。

春节期间，和亲戚打牌几乎是吴晨唯一的娱乐项目，也是一年中唯一的打牌机会。因为平时都不打牌，所以几个人的牌技都很一般，有一局，吴晨和父亲配合打地主，吴晨爸有牌总是不出，他一着急，唐突地来一句:“你有牌的话，应该先压一压，先把舅舅的牌拦住，然后再换个牌路试探一下嘛。”

爸爸丝毫没有理会吴晨，看都不看一眼地说:“我这牌压下去有什么用”

“你不压的话，这牌不好打啊，你不能老想着自己手里的牌，**要配合起来才好打。”吴晨没有注意父亲的脸色，继续说。

就这样，爷俩一大早就因为出牌的事较起劲来，很明显，父亲还在为昨天的事对吴晨不满，因为老俩口昨晚愁得一夜没睡好。

“这牌，有什么好出的，压下去有什么用。”父亲边说边把牌放下开始洗牌。

再硬的铁捶打久了也会发热、也会变形，回家后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吴晨，那一刻，脑袋就发了热，变了形，他没能控制住脾气，把牌一扔，说:“我不打了，你们三个人玩吧。”说完拉表弟坐下，让他们三人打。

舅舅、表弟明白这爷俩为什么闹矛盾，父亲见吴晨扔牌，脸色猛然一沉，一脸的不屑，那神色显然在说:“都三十五、六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这么不懂事，一点礼貌都不懂。”吴晨在丢下牌的那一刻就知道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好用沉默，后悔的眼神以及投入的看牌状态来表示自己的过错。吴晨回家前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和父母发脾气，一定要平心静气地沟通，之前一直做得不错，但因一场突如起来的相亲失败，骤然改变了他在家里的处境。“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啦，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控制不住情绪时，应该学会回避一下，否则只会越做越错。”吴晨在心里默默地反省，表面上却装出轻松的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爸爸、舅舅和表弟打牌。

“你打算初几回苏州啊”舅舅这几把手气很好，一边抓牌一边问吴晨。

吴晨眼见自己的处境尴尬，所以心一横，说:“今年打算初三上午回苏州。”说完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的表情虽无变化，但他依然能感到那一刻父亲的心稍稍咯噔了一下。

“走这么早干什么啊，明天还指望你来我家打牌呢，票买了吗”表弟问。

“买了，手机上买的。”吴晨回答。

“午饭后，我们再陪你打，到时我们四个人一起打。”表弟继续说。

吴晨自知刚才不该丢牌不打，只好一直在周围倒茶送水，有时还和舅舅议论一下该如何出牌才合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开饭时间。

表弟从小就喜欢吃大姨做的菜，饭桌上一直夸大姨做菜好吃，整个饭局的气氛还算不错，因为妈妈还不知道吴晨初三回苏州，所有人也都不提相亲或回苏州的事。

吃完午饭，收拾好桌子，当舅舅和表弟要吴晨加入牌局时，父亲忽然来了一句:“他打，我就不打，我就到外面去打牌了。”

吴晨先是猛然一愣，随即连忙说:“你们打，你们打，我看看就行。”

父亲撂下那句话后，猛吸香烟，一言不发，吴晨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失望至极的表现。舅舅和表弟知道这爷俩还在闹别扭，不便相劝，就这样和上午一样，吴晨依然看着他们打牌，但他的心情和上午是完全不同的。上午他做错了事，父亲不高兴是应该的，但到了下午父亲仍不肯原谅他，十分难过，真有一种被父亲放弃的感觉，鼻子不觉一酸，他不敢让人看见，借口倒茶离开了牌桌。整个下午，吴晨就在牌桌、倒茶和上楼之间打转，总算熬到下午五点，牌局散场。

吴晨上楼时，他又开始了反省：自己回家次数少，又是大龄单身，父母有些焦虑、埋怨不是很正常么？陈阿姨介绍的相亲虽没成，但自己应该更加平心静气地和父母沟通，而不是发脾气。今天上午当着爸爸、舅舅和表弟的面，怎么能摔牌不打呢？吴晨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想：这说明在一个不利于自己的环境里，时间长了难免有失控的表现，今天的牌局，就是最好的例证。吴晨站在窗前左思右想，一动不动，时间足足超过半个小时，他心里不好受，想到父母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于是立即收拾好面容，下楼去看父母。

此时，妈妈正在冰箱旁边忙碌着，见吴晨来了忙问:“你明天上午就走了，要带点什么东西回苏州吗”

吴晨鼻子有些发酸，心想：这次妈妈无论让我带什么，我都一律带上。“要不就带些肉圆、咸鱼块和香肠吧。”吴晨一边说，一边帮妈妈整理。

“家里还有包子，你要不要也带些，到那边可以当早饭吃。”

“行，没问题。”

“厨房里还有处理好的猪头肉，你要不要也带半边？切成小块在电饭锅上一蒸，蘸点醋，就可以吃了。”

“好的，带半边，家里的猪头肉，真的很好吃。”

“香肠拿得太少了，再多拿几根。哦，对了，年前我特地买的肋排冻在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