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公病故 (1/2)

一路晃晃悠悠好不容易走到了外公家，小红已经在我背上睡熟了，迎来的是外公家的狗叫。

敲了好一会门，才有人来给我开门，是外婆，大姨和大舅都在医院守着了，只有外婆腿脚不好，没有去在家里看门。

外婆看我去背着她回来的忙慌问怎么了，我告诉她没事，车子坏在了路上，走过来的，路上遇到了东西给吓到了。

“遇到什么了？”外婆赶紧问。把小红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后，把路上遇到的那个中巴车和那穿着寿衣的老头告诉了外婆。

据外婆说我遇到的是鬼车，头几年这条路上确实有一辆巴车出了事故，是快过年的时候，大半夜的一车人全栽进水塘里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等发现的时候一车人都死光了，脸都被水泡得惨白。

不过至于那穿着寿衣的老头外婆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路边的孤魂野鬼不想我们被害吧…

“为什么，那鬼车可以出现，还有发动机的声音，我们要是上去了会怎样？”我问道。

外婆说，因为快过年了吧，那一车人都是准备回家过年的，哪成想却在路上出事故了。一整车人，那么多的人命，他们不甘心啊，想要回家。执念不消，怨念太强了，能够让人感受到，所以我们才可以看到。至于上车了的话会怎样，据外婆猜测，他们应该还是会继续做着死前的事情，司机开车，他们坐车要回家，但是永远回不了家一直在这样重复着，我们上去了，只能跟着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一直到死也不一定能够解脱。

难怪别人的乘客都是一脸疲惫…

“家里有电动车吗？我这会去医院。”我问外婆。

“不急这一会了，这么晚了，先睡一会，明天再去吧。”外婆说道。

外公突发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总有种等不了的感觉，没听外婆的话，骑着大舅的踏板去了医院。

爸妈大舅大姨都在，他们眼圈都通红的，显然好几天没有睡好过了。

跟家人打了个招呼，我走进病房里。轻轻地坐在床头，外公很快睁开了眼睛，只是因为半身不遂的缘故，支支吾吾到底没说出话来，最后叹息一声，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我的头…

或许因为折腾了一晚上，又走了那么远的路不知不觉竟然趴在外公床头睡着了，再抬起头的时候，外公慈祥的在看着我。

外公说累了吧，累了就多睡会，让我多看看你。

外公不是很久都说不了话了吗，怎么回事？我再看他的时候重叠着两个外公…

我瞬间都明白了，再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外公的时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外公赶紧说别哭，给我擦眼泪，像小时候那般，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在流…

外公说，他舍不得我们，但是没办法还是要走了。等我醒来，外公已经没了心率…

我记得外公走的那天下雪了，只是一会。我们那儿有个说法，人死的时候是要下雨的，死去的人要跟着雨水才能走掉。

按照农村的风俗，外公被带回了家，在殡仪馆租了冰棺，在家里停放了几天。亲戚都过来了，女性都在哭丧，就连平时不见落泪的大舅也偷偷抹了一下眼睛。

只是，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小红依旧没有起来，家人忙碌着丧事的同时，又请了医生回来看她，只是打针都没用，高烧不退，咳嗽不断。

整整两天，差点把我急哭，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大舅请了隔壁村里的年纪很大的老中医过来把脉。

他把脉后，说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很快他又接着说，他会把阴阳脉，他说，最近是不是招了脏东西了。问询了一番，最后说小红得的是虚病。（虚病，就是指有得某种病而死的人，他的鬼魂附体，将这种病附在你身上）。说完后他让外婆拿来了一面镜子（是那种不锈钢边，直径有20厘米的镜子），镜面朝上放在炕上。然后又拿来一个生鸡蛋，将生鸡蛋在小红的额头上不停的转圈，嘴里念着：你要是xx回来了你就站住，念完一个名字后就将鸡蛋往镜子上面立生鸡蛋，完好无损，小头朝下。刚开始念了两个名字都没立住，念到第三个人名时，鸡蛋突然立住了，没错，没有任何外力扶着，就直直的立在镜面上，而且炕也不平，一直立到他把它拿开，大约有五六分钟。接着老中医又用手蘸一些凉水弹在小红的头上。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小红竟然烧退了，也不咳嗽了。

小红没事了，于是一家人也还是继续忙碌着丧事。下葬的日子到了，村里请了几名壮汉，把穿好寿衣的外公放进棺材，然后一群人抬着棺材到下葬的地方。(一般来说，都是葬在自家田地的中间的，几米的神深坑是提前挖好的。我们那里抬棺材叫举重。)一家人跟在举重的后面，到了地方，在一旁烧了外公的衣冠、童男童女、马车、等等纸扎的东西。但是尸体确实是整埋的。虽说现在都实行火葬，但是对于封建的农村来说，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村子毕竟比较偏远，偷偷埋了也没人会知道。

看着黄土一点点埋进去，一直到看不到棺材，我实在忍不住了眼泪，转过脸不想让家人看到。而大姨母亲她们早已泣不成声在烧纸钱。

按照规矩，照着辈分，轮流在坟前磕头，我和小红属于孙子辈的，等了很长时间才到我们。

或许是受众人情绪影响，又一向心软的她，也是哭的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