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荣升司空担子重 (1/2)

玉况是刚从陈留太守职位上调上来的，一直担任地方官，对建武15年开始的那一场度田运动再熟悉不过。度田运动本来是为了重新清查土地和人口，这是国家分配土地和征税的基础，但是因为豪强地主的反对，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必须要审时度势。光武帝为什么最后不坚持度田了，可能也是鉴于王莽的前车之鉴。王莽平均土地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实际施行的时候谁也没说他好，地主当然反对他，王莽一心想要造福的平民百姓也不说他好，最终落得一个悲惨结局。在强烈的反对声中，光武帝也只能做出妥协。

刘隆也一时说不出话了。

玉况这时站出来说道：“度田是一回事情，修渠是另外一回事情。度田牵涉到的根本利益，这个修渠是不存在的。张大人不需要太多虑。”

班彪说道：“京师情况复杂，城里城外的土地，都被王公贵戚圈占了。到时碰到谁的利益都不是好惹的。在做事情前把问题想的困难一点很有必要，但是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刘隆这个时候也说道：“度田是失败了，现在正是要修渠这个事情上打个翻身仗啊。必须干下去。”

玉况说道：“我们先把计划上奏了。后面还有皇帝撑腰呢。怕啥。”

三公府就建在北宫边上，这也就意味着皇宫的大门永远是给三公敞开的。只要皇帝还在办公，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找皇帝。同样皇帝要找三公商议事情，也是随叫随到。

刘隆进北宫是熟门熟路，玉况除了刚被皇帝任命为司徒时进宫谢了恩，就再也没进过皇宫了。他就跟着刘隆一路进去了。

光武帝还在紧张的批阅奏章。见两位三公过来，立刻放下手上事情。

旁边伺候的两位黄门侍郎，正是皇帝的两个爱婿，梁松和班固。

光武帝听了两位三公的话，得知了太仆张纯的计划。非常高兴。然后说道：“张纯做了我快20年的车夫，他的本事我会不知道么。张纯的计划，我也是早就知道的。但是我为什么要等你们来说呢，是怕天下人说我任人唯亲啊。”

玉况和刘隆连忙说道：“陛下圣明。”

光武帝说：“你们退下去吧。修渠的事情，我随后会有处置的。”

三人走后，梁松立刻对光武皇帝说道：“圣上，张纯的计划真的能成么，修渠可是失败过一次了。”

窦固说道：“可是我觉得张大人计划很让人振奋。”

光武帝说：“王梁当时也是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够引洛水到城里的。要是他的计划不好，我能够让他去做么。但计划是一回事，到底能不能做到，做到了到底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梁松说道：“这么说这件事情还是很有风险的。”

窦固说道：“做什么事情没有风险，打仗还有风险呢。敢做别人不敢做的是事情的，才是英雄。”

光武帝说：“孟孙说的对。机会就在眼前了，你们两个敢不敢替朕去做这件事情呢。”

窦固说道：“陛下，这个是张大人做的计划，还是由张大人执行比较好吧。”

光武帝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张纯太仆的位置也不算低了，万一修渠失败，朕虽然想保他，可不能向天下人交代，这个太仆位置就做不成了。他不能不有所顾虑，我也不能不有所顾虑。王梁当年修渠也是一片好心，我免他的官也是很不忍心的，但是没有办法。失败了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现在张纯的情况更加不同了，他不光是朕的九卿太仆，而且还承袭了他祖上张安世的爵位，朕封他做了武始候。一旦修渠失败，不光是官位丢了，而且他的世袭爵位肯定也是要丢掉的。万一又失败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叫朕怎么忍心。要是没有这些顾虑，我早就让张纯放手去干了。”

窦固说道：“既然这样，臣位卑官轻，愿意接受修渠的重任。”

光武帝说：“孟孙，我知道你是一定会站出来的。你真是朕的爱婿，我没看错你。但是我不能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窦固说道：“陛下，这倒是为什么呢。”

光武帝说：“你伯父窦融现在兼着将作大匠，在为朕修陵。你若是再去修渠，天下人会怎么想，以为什么事情都让你窦家做去了。就是朕的那帮大臣也摆不平。”

窦固说道：“陛下说的有道理，窦家蒙受皇恩已经过盛了，是我考虑不周。”

窦固随后推一旁的梁松说道：“伯孙，就你了，你上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光武帝也看着梁松说道：“伯孙，你怎么想啊。”

梁松这个时候上前说道：“陛下，不是我不肯去做这个修渠的事情。只是我年纪还轻，还想待在皇帝身边，聆听皇帝教诲。再说我们是陛下的女婿，出去做这个事情也不太好，怕别人说陛下任人唯亲呢。”

光武帝说道：“伯孙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也是我考虑问题不周了。你们要是修渠修出个三长两短，朕的两个女儿也饶不了我。那还是算了吧。我主意已定。”

梁松和窦固从里面退出来后。梁松拍着窦固说道：“你把我放在火上烤，自己倒是在皇帝面前讨了好。”

窦固说道：“伯孙，我是真的想去修渠。奈何皇帝不让我去。伯孙，你可真是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你去你还不去，给你机会你还不要。”

梁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