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驾车太仆懂水利 (1/2)

东汉的太仆掌管皇帝车马，还要负责养马畜牧。皇帝出行，太仆要亲自驾车，所以太仆是和皇帝关系非常密切的亲近之臣。张纯在太仆这个位置上已经快干了20年了，可见皇帝对他非常信任。他自己也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

听到新任司徒玉况召见他时，他正好在检查一匹新到的马。虽说自己是皇帝宠臣，但是上司召见，不可怠慢。立刻整理衣冠，叫人驾了一辆车，很快就到了司徒府里。

见到玉况后，张纯双手作揖，说道：“长官新上任，下官张纯，有失迎候。”

玉况说道：“张大人为皇帝驾车养马，责任重大，公务繁忙，何必客气呢。”

然后和大司马刘隆也叙了礼。

最后见到班彪也在，有点惊奇。说道：“叔皮，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玉况赶忙说道：“是我请他出山的。”

张纯说道：“这真是太好了，叔皮是最善于提意见的。玉况公能得叔皮辅佐，真是如虎添翼。只是汉书要缓一缓了。不知道我的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么。”

班彪说道：“太仆大人真是言过了。我们私下开开玩笑可以，公堂之上，我怎么敢当。”

玉况对玉况说道：“现在我找你来。其实也是叔皮的主意。”

张纯说道：“司徒府中有事，下官应该早点来伺候。有罪有罪。”

刘隆说道：“张大人，其实就是为了洛城中供水的事情。你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一定也知道皇帝在为这个事情烦恼。不用我多说了。你有什么想法么？”

张纯说：“这个事情，我是一直听皇帝说起。只是我一个帮皇帝驾车的人，又哪里能管这些事情呢。”

刘隆说道：“张大人，这就不对了。我们做臣子的，只要能替皇帝分忧解愁，怎么能够存有门户之见呢。当年河南尹王梁修阳渠的时候，张大人就提了不少意见，怎么如今倒反而说不管这些事情了呢。”

张纯说道：“那时我年纪轻，年少轻狂，乱提了不少意见。修渠引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应该是我可以随便议论的。当年河南尹王梁引水失败了，他是有责任，但我不该妄加议论，以致此后再无人敢提修渠了。”

班彪说道：“张大人，为了洛阳城里百姓的生计，也为了给皇帝分忧，你不如再轻狂一回，不用谦虚了，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吧。”

张纯说道：“办法也确实是想了一个，就是工程比较大。怕难于实施。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玉况说道：“张大人，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吧。由我和大司空上奏皇上，有什么责任，我们一起承担。”

张纯说道：“其实办法我一早就跟皇帝建议过了，就是皇帝也觉得我的意见过于疏阔，难于实施。因为有了王梁失败的教训，皇帝在这件事情上就更加谨慎了。所以我也不敢提这个事情。你们想想看，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再失败一次，让洛阳城的百姓再失望一次，这国家的脸面可往哪里搁呢。就是四夷听说了也要轻视我们了。所以这次修渠引水，要么不干，干了就一定成功的，是没有退路的。这也是皇帝一直困扰之处。”

刘隆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你有主意。你倒是先说说看，到底怎么个弄法。我们先看看成不成。”

其实引水修渠的方案，张纯早就筹之熟矣，只是事关重大不敢轻易跟人说起。在皇帝面前也是略略提起，探探口风，见皇帝还在犹豫中，就不再多说了。现在正好有机会把自己的方案说出来，张纯自己就滔滔不绝起来。鉴于前次王梁引水失败是由于洛水的水位太低，不足以引入阳渠中，张纯就建议在洛河建筑堰塞提高水位，然后将原来的阳渠扩大延伸，不仅将洛河水引入城中，还要将洛阳城西北的谷、瀍二水也引入进来，增加水流量。然后绕城往东，出城之后，在汇入洛河。渠道修成之后，不仅可以解决洛阳城的引水问题，还可以便于通漕，届时全国各地送往京城的物资，可以直接通过阳渠进入洛阳城中，将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三人听完这个宏伟的计划之后，都不住的赞叹。

那时纸还没有发明出来，要是有纸的话，张纯早就把整个工程花在图纸上了。

张纯在把整个计划说出之后，刘隆觉得光靠听还不够清楚。问司徒玉况：“司徒大人，府中有米么。”

玉况不解：“刘大人难道肚子饿了啊。问有没有没有米，府中不差米，这就吩咐厨子做饭去。”

班彪说道：“刘大人大概要效仿马援将军堆米布阵。他是要让我们看的清楚，让张大人要用米来勾画出他的巨大的水利工程。”

刘隆笑着说：“正是，现在做这个工程，就像是打仗啊。也要讲究知己知彼，庙算胜啊。必须反复筹划推演。”

张纯说道：“我也怕你们还不能一下子听清楚，刘大人的主意很好，我这就勾画出来，这样就一目了然了。”

玉况赶紧叫府中听差去厨房取一大袋米来，然后又叫人抬一个大桌子来放在厅堂中间。不一会儿，张纯大人已在桌子上用米把洛阳城、洛水还有北邙山勾画出来了。然后详细指示着在那里筑堰，阳渠要从哪里修到哪里，谷、瀍二水从哪里汇入，渠水从何处入城，入城后怎么走，从哪里出去，出城之后又从哪里汇入洛河。

刘隆在一旁赞叹说：“当年光武帝看了马援将军的米阵图后说‘虏在吾目中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