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老鱼 (1/2)

微弱的烛火并没有把墙面上的黑影映得清晰，只能看出个大概，尽管如此，苏秋和赵两、王福贵三个人仍是被墙上的一幕吓得立起汗毛。

酡红的墙壁上浮现出的人影越来越多，苏秋想起以前湖里有毒的时候，那些中了剧毒的死鱼会一只一只从湖底下浮上来，遍布在整个湖面上，现在墙壁上出现的景色，仿佛就像那些翻起肚子的死鱼，模糊不清的倒影慢慢占据了整面墙壁。

那些黑影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独没有李员外的影子，这是苏秋意想不到的事情，同时也证明了一点，钱酥并不是被李员外害死的。

赵两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除了我们和钱酥，墙壁上整整有十个影子。”

苏秋说：“李员外口中说的‘它们’可能就是指墙壁上那些倒影的主人。”

话声才落，那些影子便开始游走，三个人的目光落在上边，亲眼目睹它们沿着墙壁一直缓慢的走向院子外，钱酥的倒影也跟着它们一并走，一直走到墙壁的尽头才消失不见。

令苏秋感到厌烦的是户外的风一阵接着一阵刮来，连绵不绝，如鬼哭狼嚎，恐怕是台风长了腿，爬上陆地了，之前还是吹散一些树叶片儿，现在的风已经大到能把整颗树给刮倒，隔着一扇木门，三个人仍然能听到外面树木倒塌的声音。

赵两有话要说，却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紧跟着十二根蜡烛纷纷熄灭，三人顿时沦陷在一片昏暗当中。

苏秋心里打了一个颤，连忙找油灯，谁料王福贵的声音忽然在一侧响起：“你们在哪里？快来帮帮我，有人拉我的胳膊！”

赵两急忙大喊：“王老板，我在这里，你快过来！”

王福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走不动，你们谁抓住我的腿了，快松开！”

赵两提高嗓门喊：“王老板，我看不见你，光喊没有用啊，我眼睛跟瞎了似的，我怎么去找你？”

能听出王福贵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走不开，有人抓住我的胳膊肘和大腿，你快点儿把四处都摸一边，这样子肯定能摸到我在哪里。”

两个人像是在比谁的嗓门更大，吵得苏秋不耐烦：“不要吵啦，我找到油灯了！”

苏秋把油灯点燃，发现王福贵正蹲在墙角处抱着头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初次见面那种大老板的气概，苏秋走过去拍了一下他肩膀，他马上吓得跳上了木椅子。

苏秋说：“王老板，没事啦。”

王福贵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你们刚刚是谁抓我的胳膊？不对，肯定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抓的，我大腿也被抓了，一个人不可能会有那么多手！”

赵两问王福贵：“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你们不要跟我装傻，我有证据给你们看。”说话的同时，王福贵捋起衣袖，他的胳膊肘子上果然有三个巴掌印，像熟透了的番茄，又红又清晰，他说：“不止，我大腿也在痛，我给你们看。”

他又把裤子卷起来，露出满是毛的大腿，大腿上的手印比胳膊上的更多，其中有一个手印仅有四根手指头，他骂二人：“是不是你们抓的？肯定就是你们抓的，这里除了你们，就没有其他人了！你们为什么抓我？”

赵两摇头辩解：“蜡烛灭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会去抓你？”

王福贵不相信：“你在撒谎，他娘的，不要以为我好骗。”

苏秋把油灯提近一些，指着对方大腿上的手印，告诉他：“你看，这个手印只有四根手指头，我和赵两的手都没有缺手指头的，怎么可能是我们抓的？而且你胳膊肘和大腿加起来都有十多个巴掌印了，除非我们一个人长了六条手臂，不然一下子抓不了那么多掌印。”

王福贵冷静下来仔细想，开始有点害怕，他说：“不是你们抓的，还会是谁抓的？”

苏秋告诉他：“十有八九是之前我们在墙壁上看到那些影子的主人抓的。”

“这是什么歪理？”王福贵问他：“那些影子的主人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有半个人溜进来？”

苏秋让王福贵不要着急，慢慢说：“王老板，我大概知道那些影子的主人是谁了，你告诉我，他们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就行了。”

王福贵不答反问：“不行，我要你先告诉我那些影子到底是什么人的？”

苏秋如实回答他：“八成是我们看坟的那些墓主。”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王福贵缩成一团，大喊：“他们早就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啦，不可能抓得了我，你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他们是死了，但是他们冤魂还在徘徊，没有投胎呀！你要是不想个办法赶紧把它们的冤魂送去投胎，迟早会遭殃的。”苏秋掰开手指头说：“王老板，你仔细想想，那座坟地里面有十一座墓，这面墙上除了李员外的影子不在，还剩十个影子，正好和那些墓数量相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福贵一边发抖一边说：“我跟你讲，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大，你是吓不到我的。”

“我没有吓你，也没有骗你。”苏秋恨不得给他灌一桶冷水让他冷静一下，又说：“我这个秉烛的办法是我师傅告诉我，绝不会出岔子的，现在事情一清二楚，既然钱酥是被坟地里的那些冤魂给带走的，那么恐怕赵二德和钱信芳也是被它们带走的，我认为它们肯定还不会就此收手，而且我们几个人都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