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飞入风雨（下） (1/2)

中午时分，天地间一片阴沉，山雨飘摇，凉风满城。霏雨落在广袤的草原和机场上，一架运-30正停在装甲机堡外，周围停着电源车、油罐车等等勤车辆，apu已经启动，正在等待起飞命令中。这是一架试验型运-30，隶属于第三梯队的特殊航空部队运输机旅，经过三联电气的改进，使用四台桨扇发动机，新型的割裂式蓝灰色涂装也让它看上去有别于解放军常规部队序列的运输机。

元空正在地下机库中。巨大的地下空间明亮而冷清，简约而冰冷的金属建筑充满了后现代感，一个个独立的自动牵引和维护平台上停着一架架战斗机，都有着第三梯队的割裂式蓝色迷彩。通过地上分布的轨道，自动平台会在计算机控制下将准备出击的战斗机运载到机库前方。在机库前方的合金机械门后，是一排错落有致的出击通道。这些通道如同幽深的天井，每一条都斜着通向地面上的一个机堡，幽幽的天光从百来米外的地面上撒入机械天井中。

此时大家都围坐在出击通道旁，武器装备都搁在一边。501小队仍是穿着那套不带任何身份标识的多地形迷彩作战服，红一队“大红龙”也穿着他们特有的仿生迷彩作战服，同样也不带任何身份标识。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麦克莫纳和麦卡利什同“哈士奇”玩起了扑克。虽然这些蜘蛛型智能战车都是2米高的“庞然大物”，但是它们前端的机械臂中内藏着更小更灵活的机械臂，可以进行精细的操作。更关键的是，它居然真的能够像人类那样出牌。

“嗯……看来你真的学得很快。”麦克莫纳笑道。

“比起围棋，牌类的玩法并不那么复杂深奥，而‘哈士奇’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可是比人类厉害的。”

元空也笑道，还用手指了指天空，“更何况，它还能和总部的超级计算机联网，打牌吊打人类不算什么。”

麦卡利什拿起碳酸饮料呷了一口——出击在即，就算是他这个啤酒爱好者也不能摄入任何酒精。这时，元空掏出自己的军绿色小盒子看了一眼，脸色稍稍一变。几乎就在同时，上校推开了机库一侧的小门，神色严峻，轻轻一摆头。

气氛瞬间变化，大家齐刷刷的丢下自己手里的事情，提起放在一旁箱子上的迷彩防水包裹，和挂得满满当当的模块化携行具。这些包裹里都是每个人在平时针对各种类型的行动而准备并定期维护的成套装备，每一类都有多套备用的，分别保存在基地、仓库、载具等各处，方便随时取用。每一把枪械甚至每一枚手榴弹上都有一块价格不菲的附能装置，可见军情九处和“梯队”真是毫不差钱。

大家提着包裹和携行具，站在出击通道前的平台上。平台随着机械的轰鸣开始稳稳上升，清幽的光芒和冷风从天井的尽头处落下，交织的钢结构投下阴影，从平台和大家的身上掠过——这种场面，总是另元空想起电影中角斗士们从地牢里升向斗兽场地面的情节。

平台升到地面，哐啷一声停下，大家站在钢结构混凝土的加固地堡中。冷清而巨大的地堡外面，就是风雨飘摇的天空大地，和轰鸣的运输机。红色、绿色的航行灯闪烁着，四台桨扇发动机发出特有的狂暴轰鸣声，巨大的尾舱门正斜对着地堡大门。穿着作训服和荧光马甲的地勤正向他们招着手，大家默契的列为两队，向着灯光昏黄的机舱里走去。

运-30开始慢慢向着起飞跑道上滑行，安蒂和凌烟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飞机进行起飞前最后的一刻，虽然都神色凝重却各有不同。

“如果行动顺利，没有节外生枝，他们明天凌晨就能够返回。”

云涛说道，站在会客厅的沙发旁。欧文叔叔仍旧是穿着神职人员一般的黑色大衣，坐在茶几旁，罗萨隆尼亚家的妹妹们也都坐在一边。

安蒂微微一叹，转回身来沉声说道：“目前还没有姐姐的消息吗？”

“我们仍在进一步搜索，不过我们大致可以认为，她没有和‘食人魔’在一起。实际上，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零星信息，她大致一直在顺着219国道的方向前进。”

“219国道？”

“那是一条自西向东、大致沿着中国西部边境、从新疆进入西藏并几乎横穿整个西藏自治区的重要道路。”凌烟转回身来，娓娓说道。

“这条国道经过的大部分地区都是人烟稀少甚至杳无人迹的地方，但同时又是整个西藏地区的交通要道，路上又不乏车辆。只要她具备良好的反侦察经验，我们目前的技术侦查手段就难以进行跟踪。到目前为止，这些零星信息都是目击者在事后提供的。那些密级很低的线人也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和重要性，我们也很难确定她下一次突然又会在哪里出现。”

云涛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回头看着安蒂。尽管“梯队”的电子侦察系统时至如今已经堪比“五眼联盟”的echelon计划，但技术手段终究不是万能的。而就算要依赖线人网络，人力系统的效率以及底层人员的涉密等级和权限也是个问题，“梯队”也要考虑成千上万名外围人员的能力和操守问题。在“第二梯队”几十年的历史中，一直存在着下层人员有意或无意的同犯罪组织甚至敌对组织勾结的情况，“梯队”必需在采取制度措施抑制这种情况带来的损失。更何况，在那种远离现代文明产物的苦寒之地，就连人力资源也是稀缺的。

安蒂微微颔首，一阵惘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