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名其妙 (1/2)

黑暗只降临了一瞬间，让人误以为是天边的云朵暂时遮蔽了阳光，但随即左思奇意识到，他又再次进入了不同维度的世界。

名为真理角斗场的异度空间，形如罗马角斗场的高大圆形看台上，一个个面孔模糊的观众静静坐着，场地内却诡异的坐落着两个辩论台，遥遥相对。

他和东一维持着身影交错的姿势，只是身体失去了动量，短时间凝固在空中一般，随即屈服于正常的重力，各自分开。

左思奇回过神来，没有在交错时继续夺刀的行动。

同样的，东一也收起了过激的样子，左右在左思奇身上，小声道：“有意思。”

“真理角斗场，这里是思想碰撞的地狱，唯有强者能得到胜利！”雄壮有力的男声低吟道。

“所以你也是这里的人，和古小夏一样……”左思奇没有理会那声音，而是向对方问道。

东一摇摇手指，“不，不应该这样，是你把我拉进了真理角斗场，虽然我还没听说过有人能从现实进行展开，但按照惯例，客人理应享有优先提问的权利，不是吗？”

“呃……”左思奇楞了一下。

“告诉我，你是个怎样的人？”东一缓缓走到一侧的辩论台上，站定问道。

“什么？”

“不明白吗？还是从来没思考过这种简单的问题？”东一冷笑着，“我来代替你回答吧。”

“出生日期，地点，父母，姓名，乃至于上过什么学校，从哪里毕业的，这些也许是你的答案，但它们实际上不过是你父母加诸给你的，换一个家伙做他们的孩子，也能享受到相同的待遇。那些是你吗？”

“大学毕业，离开父母身边，你的生活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你的工作，银行存款，钱包，房屋，车辆，衣服，甚至你的女朋友，这些你所拥有的，把你和其他人区别开来的东西，代表你自己吗？”

面对如此深刻质问，左思奇呆了一下，缓缓摇头。

东一露出赞赏的笑容，“没错，那都不是你，瞧瞧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吧，车，房子，姓名乃至于一切物质都被隔绝了，仔细看我的脸。”

左思奇刚刚就发现了疑问，“你似乎变得有些不同，脸型，眉目，鼻子，嘴巴都有些区别。”之前在古小夏身上也是这样，梦靥世界和现实中的长相有所区别。

“对，在这里我们甚至能摆脱物质的终极束缚，离开与身居来的那具ròu_tǐ，在这里，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东一说着，快乐的旋转起来，如同翩翩起舞的黑天鹅。

左思奇不由得伸手碰触自己的面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变得不同了？

“现实中你是否迷茫过，每天循规蹈矩的上学，回家，上班，目的与意义是什么？就这样耗尽一生？臣服在这社会强加在你的制度框架下？”

“你所追求的那些，成绩，衣服，手机，金钱乃至于荣誉，旁人的夸赞，舞台上的鲜花与掌声，最终会留下些什么？空虚，无！你为之付出的努力与耗费的生命，最终有价值吗？”

左思奇沉默着，目视这疯狂的家伙自言自语，最终忍不住将话题引到回自己的疑问上来，“那么你认为这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拜托物质束缚，让我们寻找回真正的自己？”

“没错！不然你以为梦靥世界是为什么而建立，拯救世界吗？还是挽救人类社会？”东一问道。

左思奇不知道答案，他想起前两次经历，被查明的真相以及提早避免的家庭悲剧，但要说这里真的只是一个舞台，供他们作为英雄去拯救那些思想异常者，他感到十分荒谬。

“我现在还没有答案，但总有一天我会发掘出真相。”他说完，看着静静对方，沉默持续了片刻。

“真相不止一个，有多少人见证过就有多少真相……”东一忽然低吟道。

左思奇侧侧脑袋，“我以为那是莎士比亚关于哈姆雷特的说法。”

“不，这出自一部动漫，忘了它吧。我很高兴，少年，你愿意踏上自己寻找真相的路，既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拒绝真相，只埋头于自己愿意相信的世界，也没有完全听从我的说法，把我的蠢话当成事实。”

东一深深的弯腰鞠了一躬，继而抬起头来，“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真相，但愿你达成目标之后不要像我这个愚笨之人，一厢情愿把自己的真相强加给别人。”

说完，这位思绪刚刚经受新一轮洗礼的前杀手将蝴蝶刀折了起来，对左思奇道：“一场思想境界上的精彩对决，是我输了。”

说完，他的身上爆出多道伤口，连面部都不例外，细密如同被小刀切割，看着十分恐怖。

尽管如此，东一仍旧大笑着。

“最后提醒你，少年，你的体质有些奇怪，似乎特别契合这个世界，能将周围的人吸引，甚至拉入梦靥世界，这点你需要寻找根源。另外，作为失败的代价，现实中的我会帮你做三件事，怎样？”

左思奇自然无可无不可。

【决斗结束，赌注得到双方确认。】

世界构成因为一方的主动退散而渐渐崩溃，左思奇还想问些什么，譬如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但对方压根没给他机会。

现实中，大概只过去了不到十分之一秒，两人挥洒在空中的汗水还没来得及穿越灰尘的遮挡，天边的晚霞也已经灿烂夺目。

东一吓唬性的舞动蝴蝶刀，却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