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沉水莘 (1/2)

冬离默然，祭出翠玉葫芦时才想起他如何跟踪到明月山，连罗衣和辰安都没发觉的。

关桥应得不以为意：“离得远远的就是！”

“这么简单？”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关桥觑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她座下翠玉葫芦，应道：“我到明月山，发现琳玥在客殿的一间屋子外设好结界，我估计里面应该就是你了，就守在那附近！”

说到这时，他扭头又觑了眼冬离。

事实证明他守对了，冬离的确是在那个屋子里，本来他是很焦急的，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想冲破结界救出冬离，就算他成功突破，但无疑会惊动罗衣琳玥主仆还有辰安，那么非但救不出冬离，还可能搭进他自己一条小命。

除了等待合适的机会别无他法，他按捺住性子隐没在密林深处，只露一颗脑袋紧盯着那间屋子。

没一会儿，诡谲的一幕上演了。

先是琳玥缓步悠悠地往那间屋子踱去，结果却在开门的一瞬扬声高斥，下一瞬就见冬离自门内飞出，几个起落便遁至密林中来。

他一时讶住，没有想到冬离竟能从琳玥眼皮子底下逃出，但很快即反应过来，预备在密林中将她救走。

结果一连两次都没有截成功，她显然是用转移阵在行逃跑之事，所以全无方向可寻，正当他准备第三次出手时，罗衣出现在密林上空，无奈，他只好先做隐藏，不敢泄露气息。

此时想来，冬离当真是命不该绝，偏隐匿气息是西泞域最有名的绝学，而他作为西泞最有潜力的小辈，在这方面自然出类拔萃，如此才有机会在罗衣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使用烟波环将冬离救走。

“你是怎么得罪罗衣的？”

对于关桥的这个问题，冬离不想多说：“这次真是要感谢你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定竭尽全力！”

除了委婉回避，她应该怎么说？

若搁在以前，她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认为罗衣多疑狭隘、滥杀无辜，她明明没有对莫凌有半点非分之想，却仍旧不依不饶，可是如今，她却没了那份理直气壮，因为她确确实实对莫凌生出了非分之想，还因此离开了雪凌山，所以她没法说，那就不如不说。

听得出她言辞中的回避，关桥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或许是出于直觉，或许是幻觉，总之，眼前的冬离给他一种雾蒙蒙的感觉，近之不得。

当初她也不是自来熟的性子，有着天生的防备和隔距，现在的她似乎已经褪去了防备，却是依然不好亲近，像是揣了一身的秘密。

“好，记住你这句话就行。”关桥轻笑着应道，没有深究的意思。

冬离很感激他的识趣：“你家在哪儿？”

“这里几近西泞的边境了！”

“是么？”冬离抬目四顾，“这里却是比南冰缓和多了。”

南冰的气候相对真是太过极端，思绪一触及南冰，她就止不住想起莫凌，一想起莫凌，她便第一时间刹住思绪，往附近的草地里走去。

关桥在她走了两步时，出言提醒：“这里是西泞，泥沼之地随处可见，小心陷进去！”

闻言，冬离赶紧祭出翠玉葫芦，坐于其之上，矮矮地飞着，方便她以肉眼查看下方草丛，虽然天色黑暗，但借着翠玉葫芦的光芒，她的视线并不受什么影响。

“你在找草药？”能炼出太无丹的人想必对药草有着本能的嗜好，关桥这么认为。

“你们西泞没有炼丹师么？”冬离定住坐下葫芦，目光聚焦于草丛泥泞中的一束冠状植物，颜色绿绿的，混在杂草中容易被忽略，但是只要稍一仔细就能发现。

“有是有，但是很少，而且顶多也就是大有丹的水准！”关桥见她看得专注，不由趋近。

“难怪！”冬离了然地点点头。

“那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极其名贵就是了，搁在瑶山，长在这种地方早就被收割了！”冬离控制翠玉葫芦贴着地皮，动手之前，先取出一个容器，她的香球中光是各种形状功用的容器就数不胜数。

“你要摘吗？”关桥越过泥泞，来到冬离身边，“这好歹也是我们西泞的特产，就这么二话不说地摘走，你还过意啊？”

“我不摘，难道等它败了做这泥泞之地的肥料吗？”

关桥轻咳一声，疑问：“这草有什么功效？”

冬离没有张口就回答，而是小心地将绿植装进容器中，这才应道：“实话说，这‘沉水莘’还是我第一次亲见，这种药草虽然瑶山也有生长，但是如我这等小仙是无幸得见的，往往都被前辈仙家们使了专门的看护手段，到了可摘之际，他们自己就先行采走了！”

“沉水莘？”关桥凝眉，没有听说过，但单看冬离这副娴熟自信的架势，足见她的炼丹境界，想当年能一举炼出太无丹确非偶然了。

“嗯，你没有听过很正常。典籍中都很少有记载，因为太罕见了！”冬离一边将容器放回香球中，一边解释道，口吻甚是淡定，仿佛刚摘得的只是一株普通花草，而非沉水莘这样的绝世珍品。

“有何功效？”关桥听了冬离的话，再看她的神情，一时间摸不清这株沉水莘到底价值几何。

冬离扭面觑他一眼：“搁在你们这儿，也就一棵野草而已！”

“呵，你真是占了便宜还不愿认账啊！”关桥嘴上这么说着，但知道冬离所言非假，遂没再追问，祭出一柄带鞘的仙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