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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次日，萧诚衍则早早出了房门，因昨夜未能盗得账本，难免今日还得多加打听打听。

“原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浮一袭水袖，唱一出牡丹亭。语调婉转悠扬，入耳更是妙不可言。

萧诚衍寻声而去。只见桥畔有红袖女子悄然独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有一丝浅浅哀怨。

“那不是舒雅姑娘吗？”萧诚衍听出曲中的哀怨。心中莫名的悲伤。

“舒雅姑娘，怎么这幅打扮？”萧诚衍走了过去，双眸细细的打量着身着戏服的舒雅。

舒雅见有人来了。连忙擦拭着眼泪。只是脸颊上的泪痕早已冲花了妆容。

“舒雅姑娘……”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递了过去。

“公子是？”舒雅淡漠的打量面前男子。年龄不大，却有两撇小胡子。迟疑了一下才接过丝巾。

“在下是驸马的跟班，萧宽。”萧诚衍见舒雅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忙介绍着自己。

“萧公子。”舒雅也没细想。连忙欠了欠身。

“舒雅姑娘莫要客气。”也礼貌行了个礼。“只是姑娘为何一早，在此唱戏。”不解问道。

“是舒雅忆起往事。家中落魄之时，我沦为戏子。”舒雅转过身走了两步“那年，我与一个普通士兵相识，他走进我的心里，有了他，我对生活有了憧憬，从家变中走了出来。”回忆起往事，舒雅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停顿了一下，望着远处，“几年前，招兵，他无奈跟随三皇子镇守边境。”脸上幸福的笑容渐渐消失“我送他去江边，他让我等他三年。”叹了一口气“我日日夜夜的等，可却不见他归来。”舒雅说着眼眶又湿润起来。“我是戏子，演绎着各自不同的角色。背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伤心了你不能哭，高兴了你不能笑，剧本的情节早已给你编排好了，于是，纵使悲痛欲绝也得强颜欢笑，兴高采烈得挤泪掩盖。世人都说戏子无情，可谁又知我的台上泪？”

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当我听说他早已成亲时”苦笑了一下。“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期盼。只是无处发泄情绪罢了。”摇了摇头。舒雅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把自己隐藏这么多年的情感，全部哭诉给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

萧诚衍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半天不说话。“姑娘，莫要难过，快乐是懂得放弃。放弃也是一种智慧，懂得放弃你也能寻获另一种释然的快乐。人生有时就是如此，你不能背负着你所有想要的东西走完人生的全程。所以如果想要达成目标，就必须有所舍弃。姑娘接下来的人生还需要自己演绎。”又退了一步，双手抱拳道“姑娘，萧宽嘴拙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萧宽相信姑娘一定会振作起来。萧宽先走了。”然后走向主房。想来洛儿已经起了。

舒雅望着远处的背影。口中轻轻的念道“萧宽。”

回到房间，闻人洛还在更衣。

“衍，你今日怎么了？”闻人洛狐疑的看着她。今日怎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

“洛儿。”萧诚衍这才回过神来。刚刚还沉浸在舒雅姑娘的遭遇中吧。“无事无事。”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闻人洛笑了笑。

“衍，到底怎么了。”闻人洛越看她越不对劲。微微皱眉。

“洛儿，走吧。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呢。”接着笑了笑。牵着闻人洛的手。走了出去。珍惜眼前。

“驸马爷，驸马爷。您来了？”赵明一看闻人洛来了。就跑出来迎接。

闻人洛本还沉着的脸，瞬间笑成了花。甩开折扇“赵大人呐，我就是每天来这转转。”几天时间，闻人洛学萧诚衍的德行学的有模有样。

“是，是，是，驸马爷，别说这个衙门了，就是整个洛阳城您随便去。”赵明点头称是。你除了在这玩，难道还能查出点什么？

“诶，不过啊，刚刚我啊，我听人说”闻人洛合上扇子，示意赵明靠近点。

赵明赶紧将耳朵贴上去。

“赵大人可有命案？”闻人洛把手付在赵明耳边，小声说着。

“哪个狗东西说的？本官尽心尽力的管理洛阳城，尽然有狗东西在驸马爷面前嚼舌根。”赵明直接破口大骂。装作清正廉明的样子。

“赵大人，这不是好玩吗？”闻人洛对着赵明眨了眨眼。嘴角带着笑。

赵明一看，原来这个驸马爷只是好奇。还以为他想查案了。果然是京城一大纨绔子弟。连死人都好奇。

“大人，大人。”一个家丁跑了进来。跪在二人面前。表情慌张。

闻人洛饶有兴趣地看着家丁。好戏来了。

“何事？慌慌张张作什么？”

家丁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抬起头指着门外“陈嘉陈公子的好友，带着人在门口闹事。”

“什么？”赵明心一沉。陈嘉公子的好友皆是富商，有的还是京官的亲戚。要是失去了这些人的支持，丞相肯定会责怪自己。这可如何是好？提着袍子就往出跑。

闻人洛转过身给身后萧诚衍一个眼神。然后转身摇着扇子，跟了过去。

萧诚衍点了点头，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后，整理了一下袍子走向后院。

“狗官，草菅人命。”其中一个男子拿着横幅指着赵明就是骂。

“还陈家一个公道。”另一个男子也起哄道。

周围围了一大群百姓，纷纷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