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种古怪 (1/2)

李珉昨日兴奋了一夜，都没有个好睡，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她随便吃了点早饭就用着要帮忙去赶早集的借口出去了。昨日她在脑海中不知翻看了多少遍那卷书，那卷修炼法门的名字倒是寻常得很，就叫画法，没什么玄乎其玄的名称。

修行之事多不易，不过说实话，世上也没什么事是简单的，就像她老父耕个田，也有许多学问。李珉初入修行这一门，也没什么师傅指点，只靠着脑海中那卷书，更是有说不尽的艰难。

李珉昨日琢磨了许久画法的第六品，发现这第六品除了平时打坐修炼更需要的是画，从作画中有所感悟。第六品，名叫传移模写，从字面上理解也就是临摹罢了，至于有什么威力，好吧，这李珉就不知了。

清晨，天才蒙蒙亮，早集上就已经尽是叫卖声，还混杂着几声牲畜的叫唤声。李珉闲散地走在人群之中，小商小贩正卖着各色物品，有些农户更是趁着今年春日雨水颇多，田野间的野菜也生得异常繁茂，肥嫩可人，老老少少的四处采了一篮一篮的荠菜、马兰头，细细地收拾干净，一大早便赶到集上来叫卖，好多收入几个铜板。

白发的老者，黄发垂髫的稚子一个个拎着篮，三三两两地就那么在拥挤的市坊里小步走着，偶尔吆喝几声，更多时候则是把手里的篮子举高些，让过往的匆匆行人能看清些，期待满篮的青翠能勾住行人的脚。如果手中的野菜能多卖出一些，便可以有一点闲钱割一点猪肉，或者给自家爱美的小丫头买朵小绢花戴戴。

一篮篮的野菜也便宜得很，只需三两个铜板，来往的行人便可以把一篮顺溜带走了，晚间时候鲜嫩的野菜让自家婆娘一番炮制便可以变成桌上的一道美食了。如果囊中不那么羞涩，便还可以买点不值几个钱的猪下水，随意烹煮下，撒上几朵葱花。就着春日的暖风，和自家的婆娘一起喝一杯自家私酿的米醪，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闲，酒不醉人人倒已经自醉了三分了，就连自家布衣荆钗，衣着寒酸的婆娘看上去的头牌还美上几分。

平头老百姓哪什么高的心气啊，他们只不过想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了罢了，日子就那么挨着挨着就过了。有时候，他们也很乐意自己想出些小乐趣，苦中作乐一二。高门有他们钟鸣鼎食，而小百姓自个也有自己的几个铜板一顿的农家饭，你说这是让人鄙视的阿q精神也随你说去。

只是可惜恐怕这样的日子也不长久了，皇帝一日比一日信那些秃头，今天想着给这个菩萨盖座庙，明天念着给那个佛建个塔，他们要交的税就像雨后那春笋，节节高。

李珉正四处看着，她今日出来主要是想买一些作画的工具，原先那个李珉似乎对画不怎么感兴趣，家里没什么作画的东西。而李珉之前因为出来这陌生世界，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看史书上了，李珉在还没死过一回之前可是挺喜欢的呢。

李珉正在寻卖纸笔的摊子，也没怎么注意周围的人，冷不丁的有人撞了上来。李珉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不点。这小不点看起来最多也超不过五岁，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戴着个奇怪的帽子，那帽子乍一看可真像个小酒坛儿。他长得也十分好玩，淡淡的两撇眉毛，小小的鼻子，一张嘴偏偏长得又宽又大，就像顽童玩闹间画出来的脸似的。

“小酒坛儿”一看李珉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小脸儿红红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不要卖荠菜……可……可好吃了……”小酒坛儿一紧张就不小心结巴起来，短短一句话他到说了好久，还把话都说错了。

不过他到没注意到，他现在正使出吃奶得劲儿把手里的篮子举得高高的，就希望眼前这人可以把自己的那篮野菜买走，自己就有铜钱去买绿豆糕吃了，自家的老爹太抠门了。他一想到那甜滋滋的绿豆糕口水都快下来了，更是努力地踮起脚，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珉。李珉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了，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哪家的小机灵鬼。李珉顺便买了他那一篮菜，这时节的荠菜到真是挺美味的。李珉好笑地看着那小家伙抓着几个铜板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李珉这时只顾觉得那孩子可爱，怜惜他这么小小年纪便要出来做事，却没发现自己刚遇到那孩子身上便有点不得劲，她只把那股不舒服归在自己昨天没睡觉上。李珉却不知自己昨天晚上其实获得了一场大造化，他整个身体都可以说得上是脱胎换骨，杂质俱除，哪会怎么容易不舒服。只因这“小酒坛儿”并非寻常小儿，而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酒妖，虽然他没有恶意，不过李珉现在身体毕竟与往日不同，还是觉察到了不对。只是李珉这人对小事一贯大咧了，纵然是重生一回，也没让她马上把这毛病去掉。

“小酒坛儿”手里抓着铜钱，嘴里不停念叨：“还是我最聪明，学着那些小孩拔这些草来卖，不就有钱了么。老爹最坏了，整天说这里危险，那里危险的，不让我出来，这里哪危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小酒坛儿”是一坛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果酒成精，不过他成精的时间还很短，不通世事，和五六很岁的稚童没几分区别。

“小酒坛儿”买了心爱的绿豆糕也不多逗留，往小巷里一钻，他的小酒坛似得的帽儿一晃，就瞬间消失了，地上徒留下一滩酒水。

小酒坛儿没过多久就回到他家所在的森林里，踉踉跄跄地直往家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