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奇人刘瘸子 (1/2)

我像一只下山的老虎，车子带着风直接冲向高乐海的后背。

“乐海，后边。”有男生朝高乐海喊。

高乐海一回头，车子已经撞了上去，高乐海一趔趄坐到地上，我也摔下了车，趁着高乐海还没反应过来，我立刻爬起来扑向高乐海，骑到他的身上，挥拳就打，高乐海被我连打几拳，才开始回击。

我知道不能让高乐海站起来，他身高体壮，站起来我就没有优势了，我死按着高乐海，我俩在地上滚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四眼在一边喊。

高乐海的同伴见高乐海没占到便宜，上前想帮忙，高乐海喊了一嗓子，“都别动。”

同伴们停住了，知道高乐海是要单挑我，报上次的仇。

很快，高乐海运动员的优势就显露出来，我俩纠缠一会儿，高乐海占了上风，一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狠狠给了我两拳，“说，服不服？”

我躲闪着高乐海的攻击，“高乐海，就算你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服你。”

“乐海，不服就接着揍他。”高乐海的同伴喊道。

高乐海挥拳又打向我，旁边已经围了一堆学生，有人叫好有人起哄。

我心里说，今天这脸丢大了。

四眼帮不上忙，只有哀求的份。

“行了，够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后边拽住了高乐海的胳膊。

高乐海正得意，被对方一拽胳膊，立刻不满道，“刘瘸子，扫你的厕所去，少管闲事。”

拽住高乐海胳膊的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脸上胡子拉碴，脸色黝黑，另一只还拿着一把扫帚。

他是我们学校的保洁工，负责打扫校园里的卫生，包括厕所，据说他在我们学校已经工作两三年了，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管他叫刘瘸子，因为他走路有点跛，右脚不利索。

刘瘸子平时在学校里总是一副任劳任怨，寡言少语的样子，打扫完校园卫生，就坐在他小屋门口抽烟，见了任何人都是一副漠然，偶尔有人过去和他聊天，也是别人说他听，听得入耳就呵呵笑两声。

一年四季，刘瘸子都穿着迷彩服，很少见他穿别的衣服，久而久之，大家都说刘瘸子脑袋缺根弦，是个棒槌。

现在刘瘸子过来阻止高乐海，高乐海自然一百个不屑。

“你们欺负人也差不多了，该松手了。”刘瘸子喝道。

“你是不找揍呢，滚。”高乐海想把胳膊从刘瘸子的手里挣脱出来。

“你是个学生，嘴怎么这么脏，还骂人。”刘瘸子冷冷说。

高乐海顿时急了，“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让你多管闲事小心把你另一条腿也打瘸了。”

刘瘸子笑了一下，松开高乐海的胳膊，“我看你就是太不知道几斤几两，你们欺负人的事我刚才都看到了，你想动手，起来试试。”

高乐海愣了一下，站起来。

我也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四眼跑到我旁边，“张帆，你没事吧？”

“没事。”我抹了一下嘴角，看着刘瘸子，刚才他的表现让我有些惊讶。

刘瘸子把手里的笤帚放下，冷眼看着高乐海，“来吧。”

高乐海也有点蒙，这不像是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只会扫厕所的刘瘸子。

“乐海，揍他。”高乐海的同伴喊。

“刘瘸子，这可是你自找的？”高乐海逼视着刘瘸子。

“别废话，来吧。”刘瘸子面无表情。

高乐海挥拳冲向刘瘸子，刘瘸子往边一侧身，脚下突然使绊，高乐海身体立刻向前倒去，刘瘸子顺势一推，高乐海摔在地上。

哇。一片叫好声。

高乐海从地上爬起来，刘瘸子看了他一眼，“还来吗？”

高乐海看着刘瘸子，“你使诈？”

刘瘸子一笑，“怂了，怂了就算了。”

“放屁，我会向认怂？”高乐海朝地上吐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用足力气打向刘瘸子。

刘瘸子这次没有躲，而是一顺手抓住了高乐海的手腕，往里一窝，高乐海疼得立刻哎呦一声，身子往下一弯，“松手。”

“松手可以，把眼镜还给人家。”刘瘸子命令道。

高乐海没说话。

刘瘸子又一用力，高乐海疼得额头冒汗。

“还不还？”刘瘸子又冷冷问。

“把眼镜给他。”高乐海立刻对同伴说。

同伴把眼镜框交给了四眼。

刘瘸子这才松手，“以后别动不动欺负人，否则有你吃亏的时候。”

高乐海晃着手腕，一边呲牙一边看着刘瘸子。

“还不服？”刘瘸子问。

上课铃声响了，“上课了，上课了。”众人一哄而散。

“行，你们等着。”高乐海抛下一句话，带着他的同伴悻悻走了。

“张帆，咱们去配眼镜吧。”四眼推推我。

我没动，目光只看着刘瘸子，刘瘸子拿起扫帚转身向他的小屋一跛一跛走去。

我立刻追上刘瘸子，“刘瘸子，你等等。”

刘瘸子冷冷看看我，“还有事？”

“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以后学聪明点，没本事就别逞能。”

“我知道了。”我忙点点头，“刘瘸子，不，刘老师，我想和你学本事。”

“我不是老师，我就是个清洁工，教不了人本事，回去上课吧。”刘瘸子根本不搭理我，自顾自走了。

“刘老师。我真的想和你学。”我大声喊。

可是刘瘸子连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