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以死来换 (1/2)

迎着风雪拾阶而下的时候，纤辰忍不住去在意头顶与结界奋力反抗的殇轩剑。那一声声撞击，似撞击在他心头。

“你别急，我不会伤害她的。”

抱臂浮在半空中，不是看着殇轩剑没头没脑的乱撞一气就是看石阶上的洛碧幽以龟速爬行，冉君早就无聊的想打瞌睡了，这突然从大殿里走出个新鲜面孔，正感无趣的冉君一下子又精神起来。

伸手从高处拽了个片云下来，冉君也不嫌那朵雪云湿冷，直接扑了上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态趴好。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三界竟还有比天帝还要俊俏的人，不过这位上神我怎么不曾在帝乡见到过呢？”

冉君双手托腮，双腿自在的晃动着，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他永远能找到最舒服的看戏姿态。

洛碧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睛已经快要闭上，身体却还在挣扎着向上爬着。

“我若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你？”洛碧幽突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就算你死了，你也见不到他。”纤辰漠然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洛碧幽，冷冷道。

这个女人除了摆出一副无助的可怜模样骗得他人同情外，再无一是处。

她骗的了长离子，骗得了擎天，却骗不了他。纤辰真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竟要让长离子穷尽一生去守护，要擎天为她付出一切。

“谁，谁在说话？”洛碧幽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她已经彻底冻僵了。“诸葛前辈，是你吗？是你在说话吗？”洛碧幽在心里虚弱的问道。她知道诸葛青云有能力听到她的心声。

“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为了你已经神形俱散，已经消失在三界之中，不复存在了。”

“你不是诸葛前辈，你到底是谁？”洛碧幽感到心口一阵隐痛。

“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却还在装无辜的问我是谁？呵呵……”纤辰冷笑起来。

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洛碧幽再也挣扎不出一丝意识，彻底冻成了一具冰雕。

“不是吧？我的上神！你当真把自己给冻死了？”冉君猛的从雪云上跳起身来，结果那片雪云受到猛烈撞击散裂开来，冉君脚下踩空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由于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冉君的心思又在别处，等反应过来已是为时已晚。更悲剧的是冉君都没来得及惨叫出声，整个就被随之纷落下来的雪花埋在了地上。

“呜呜呜……”雪坟里冉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是传到帝乡去，他以后可怎么混啊。

“呸！呸！”冉君吐着塞了一嘴的雪水，挣扎着伸出手来，在雪坟里给自己挖了两个通气的洞。

他不敢直接从雪坟里爬出来，更不敢有大动作，方才那一通大动静已经引起人家注意了，他若是现在出去，岂不是找着在人面前丢脸吗？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看了一半的好戏就没得看了，那可是亏大发了。

纤辰早就知道云头上藏着人，冉君从上面掉下来时候纤辰也只是撇了一眼，再没别的反应。

通气口一挖开冉君就迫不及待的往石阶上看去，正看到碧落的元神从肉身里走出来。

“啧啧啧，可是吓死我了，你要是就这么交代了，回去天帝不灭了我。”

石阶上洛碧幽爬过的地方有深色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裸露出来的石阶，更像是血迹。冉君忍不住去注意那深色痕迹，越看越是觉得那就是血迹。再看躺在石阶上一动不动的上神碧落的肉身，身上竟然执着着一件单衣，一只脚还是赤/裸的。冉君吓得忍不住想捂住嘴巴，却无奈的发现手根本够不到嘴巴。

“我的上神哎，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你把肉身折磨成那样，肉身若是毁了，你不也完了吗？”

“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纤辰看着碧落的元神，冷笑道。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青云子把泼墨君子借给莫渊？”碧落元神同样冷冷的看着纤辰，只是看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三界众生而借，还是为心中的愧疚而借？”纤辰质问道。

碧落元神沉默了。

“既然你心里没有他，为什么到最后都不告诉他真相？”

“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还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纤辰情绪激动道。

“我……我……”碧落哑言。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爱擎天的，直到在谷底花海，在纤辰设下的阵法中经历了一遍擎天所经历的苦痛，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对擎天不曾有过爱意。

关于擎天的回忆她是如此模糊，她甚至记不清擎天的音容笑貌了，记忆里唯一清晰的是她生辰那天在云巅之下初见擎天。然而在弱水中她看到的那张笑脸却不是她记忆里初见擎天的模样。

她在阵法里感受到的一切也皆是对擎天的愧疚所致。纤辰说的对，她一直在欺骗自己，更在欺骗擎天。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那把剑了吗？擎天把他一生的执念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到魂散他都放不下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承受的起？”纤辰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力量在手心集聚。

碧落的元神脱离了肉身，力量便受到影响，只要纤辰想，便可以在这个雪夜里结束一切。

“是不是杀了我，你就愿意将泼墨君子借给莫渊。”碧落垂着眼帘看着石阶上自己的肉身。

“是！只要你死了，我就把泼墨君子借给莫渊。”这一刻纤辰突然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