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1/2)

安静的夜，被零碎的脚步声打乱。皇宫交错的小道上两个交叠的人影正在急行着。

“哐哐哐！”太医院厚重的大门被拍响，惊得守夜的人赶紧跑来。

“快救救她！”看到有人来了，宇文长渊抱着锦瑟急忙说到。

“锦瑟？！”来人看向宇文长渊怀里，那熟悉的面容让她不禁失口叫到。

来人正是今晚守夜的夏清秋，看到锦瑟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夏清秋赶紧带着宇文长渊向着太医院夜间开的急诊室走过去。

“你先把锦瑟放在这，我去叫人来帮忙。”夏清秋说到，赶紧出门去找了蒙萌过来。

得知此事的蒙萌听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到，“你先去给锦瑟瞧着，我一会去打盆水给她擦擦身子降降温。”

夏清秋点点头，也不等蒙萌了，便先走一步。

那边宇文长渊看着夏清秋走了，锦瑟就被扔在这，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看病他不会，照顾人他也不会，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成。

“别在这挡着。”突然，他被一只手推开，不耐烦的声音也随之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夏清秋一进来就看见锦瑟前面杵了个人，就在那干愣着看着，顿时就有些烦躁，伸手推开后上前把脉。

暴脾气的宇文长渊本想发火，但看到对方在看病，便只能压抑住自己的火气，“噔噔”的走到不远处坐下。

不多时，蒙萌也抱着水盆进来了，拿起毛巾便给锦瑟擦着脸，此刻锦瑟的脸红彤彤的就像是熟透的虾，一点朱唇比平常红的更浓郁，多了几分妖艳。

“你先在这看着，我去给锦瑟配药。”夏清秋诊治完了，跟一旁的蒙萌说到，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蒙萌撸起锦瑟的袖子，给她擦拭着胳膊、脖子，因为宇文长渊在场，蒙萌也不好再深入的擦拭。

看着锦瑟身前人影攒动，而自己却插不上手，宇文长渊的心里微微有些别扭。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子，下一秒就病倒在了床上，宇文长渊突然心里有了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从母妃死后，他便尝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世态炎凉，一颗心早就变得冷漠，哪怕是那些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他感激他们，却再也不会对他们表达出自己的感激。

宇文长渊还记得，母妃死后，一个受过云妃恩惠的大公公一直照顾着他，然而宫里的人有的是看宇文长渊不顺眼的，墙倒猢狲散，云妃死了，年幼的宇文长渊只有受欺负的份。

但是那个大公公一直保护着他，让他的童年曾有片刻的美好。然而终究他被人害死了，只因为他和宇文长渊最亲近，而看云妃母子不顺眼的人就是希望宇文长渊孤家寡人，无人照顾。

从那以后，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情，学会了不再对任何人亲近，甚至打骂那些下人。他知道，这样暴戾不成事不得人心的他才是别人想看到的他。

锦瑟的高温持续不断，身体滚烫的让人不敢接触，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只有嘴还在喏喏的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以至于蒙萌凑近了听也听不真切，只有宇文长渊知道，锦瑟一定又是在骂他。

但是这次，他没有丝毫的脾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锦瑟昏倒前的嚎啕大哭和斥责依旧在他耳畔回响，让他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复杂的很。

在宇文长渊心里还在纠结的时候，夏清秋端着药碗回来了，乌漆墨黑的药混着苦涩的味道，夏清秋将药汁全数灌进了锦瑟嘴里，惹得锦瑟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依旧紧皱着眉头。

然而锦瑟的高温还是不下，但是蒙萌二人已有些疲惫了，两人天亮后还要继续工作，这样下去不一定能撑得住。

“你先去睡会，一会来替我。”夏清秋推了推蒙萌说到。

“那你呢？你晚上还守夜了，白天怎么撑得住。”蒙萌不肯走，看着夏清秋说到。

“咱俩个人也是耗着，还不如轮流来，乖，快去睡！”夏清秋板起脸吓唬蒙萌。

一旁的宇文长渊看着两人争执不休，便上前几步说到，“你们都回去吧，已经喂完药了，后面就由我来看着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跟我说。”这估计是宇文长渊阔别多年来，第一次用这么谦卑的语气说话了。

夏清秋打量了宇文长渊几眼，这才开始说一些注意事项。宇文长渊虽然从来没照顾过人，但也是在用心的记着。

交代完了，夏清秋两人便离开了，嘱咐宇文长渊一定要照顾好锦瑟，两人这才带着些许不放里离开。

看着躺在床上病殃殃的锦瑟，宇文长渊叹了口气，拿下锦瑟敷在头上的毛巾浸在水里拧了拧，又放了回去。

有些呆呆的看着锦瑟的脸，宇文长渊突然发现，这个平常老跟他作对的臭丫头，居然长得还挺好看的，虽然倔了点但还是个温柔的人。

“真是......莫名其妙。”宇文长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很好奇自己怎么突然会产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一晚上，宇文长渊基本上都没有合过眼，由于锦瑟的高温，她头上的毛巾时常要换，偶尔看她嘴唇干了，还要端茶倒水，平常没伺候过人的宇文长渊，这一晚上可算是体验了一把当下人的感觉。

寅时最困的时候，宇文生起火有多难，宇文长渊就是找到需要用的药罐、水和勺就费了劲了。

端着一碗千辛万苦熬出来的药，宇文长渊虽然颇有怨言，但是一看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