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最后的下场 (1/2)

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大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储物柜，将记忆一点点的存储在柜子之中，那些时代越是久远的，就越是埋藏在柜子的下层，渐渐地被其他记忆所埋没，不见踪迹。

然而即便是被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在一定的条件之下，或者，在收到一定的刺激之下，总会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头绪，就像衣角边上露出的一根线头，有时候抓住了，就能牵扯出一大团的回忆。

最容易显露出马脚的记忆，似乎就是气味。似乎对于嗅觉所产生的印象，最不容易忘怀，也最容易被其他东西勾起。

在一阵腐臭的记忆中，明川似乎想起了什么。

黑暗中的血迹，蠕动着的如同蚯蚓一般已经凝结成型的鬼气，湿冷黏腻的空气不见丝毫的流动，让人几欲作呕的腐臭味，这一切似乎凝固了起来，让人感到只要多待上片刻就会发疯发狂。

脚下踩着的地面软绵绵的带着黏糊糊的质感，让人双脚几乎深陷其中，每踏出一步都像是从泥沼中前行一般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将脚拔起。

能行动的空间十分有限，两边和上方的墙壁几乎贴着他的身躯，并且随着他前行的脚步还在一点点的朝内挤压，到最后，他几乎需要吸着腹部硬生生的朝里面挤才能挪动脚步。

四周的墙壁也和脚下一样，软绵绵黏糊糊，表面带着古怪的粘液，充满了恶臭，似乎还在不停的蠕动。

这一切都让他有一种行走在怪物腹内蠕动的肠道中一般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被挤压的快要无法呼吸，前方已经彻底没有晾路，只剩下蠕动的黏糊糊的宛如怪物肠道的墙壁，从四面八方朝他挤压过来，想将他彻底消化掉，变成墙壁的一部分。

隐约间，四周的墙壁上似乎浮现出了一张面孔，扭曲的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在扭曲蠕动之中，又消失不见，就像是虚幻之中的错觉。然而在此之后，一张张的面孔不断的出现在墙壁之上，扭曲歪斜，不断蠕动，不断出现又消失。

伴随着这些面孔，耳边也隐隐约约的听到奇怪的声音，时远时近，时而像是嘶吼，时而像是低语，时而又像是一群人在争吵。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负面的东西，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撑破。

恍惚之中只能继续前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或者是奇怪的信念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不能后退，一旦停止前进那么一切就都完了，不但努力化为泡影，甚至会自身难保，最终化成这里的一部分，永远被囚禁于簇。

周围的挤压让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步究竟有没有继续往前，究竟前进了多少，时间也变得十分模糊，不知道究竟在这里挣扎了多久。痛苦和绝望渐渐涌现出来，结合着脑海中那充斥着的负面东西，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这些吞没，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

就在他即将被绝望吞没，即将被这周围的墙壁彻底消化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切豁然开朗。

挤压着他想要将他纳入其中的墙壁消失了，耳畔的那些声音也不见了，周围只剩下一片片的或深或浅的黑暗，空气中漂浮的是浓郁的鬼气，有些凝为实质，有些飘忽如烟雾。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一片黑暗中有着更为浓郁的黑暗，而那些更为浓郁的黑暗形成了一个轮廓，黑影般的轮廓。

“哟，你看起来挺凄惨的。”他抹了把脸上沾上的黏腻液体，勾起嘴角，对着前方的黑影道。

“你的模样看上去也不怎么样。”黑影中传出嘶哑的回答，伴随着的，是渐渐隆起的黑暗。

黑影扭动着，像是隆起的水面一般，凸起了一块。

接着，这块隆起的“水面”亦如同液体般扭动起来，形成了人形的轮廓。

再接着，这个人形的轮廓与身后的黑暗断开，跳下地面。

那人形的轮廓独立出来之后还在继续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有着野兽鬃毛一般长发，手脚看上去有些像是巨型鸟类的爪子，身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甲的生物，外形看上去和人类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整体显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种生物的模样。

“初次见面，请问如何称呼？”他对着面前的人形生物展开了笑容。

“随意吧。”对方耸了耸肩，看上去十分的漠然。

他发现，这个人形生物的双腿与地面融在一起，根本没有彻底分离，而对方站立地方的地面似乎有些许的隆起。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冷笑了一下，道：“你在看些什么？”

他听了之后并没有收回视线，反而随着隆起的地面观察了起来，那隆起由地面延伸到墙壁，一直到顶端。

“这是什么？”他问道。

“你这个？”对方抬起脚，脚下像是被黏住了一样与地面粘在一起，拉起了漆黑的粘液，隆起的地面也随着他的动作略微蠕动了一下，“这是我的脊骨。”

…………

“你似乎想起了什么。”明川的老师，那名白发的男人见明川半晌没有话，笑着问道。

“嗯，刚才好像是想起了一些片段。”明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道。

“和影澜的相见？”白发男人似乎是在明知故问。

“是的。”明川老实的道。

“有何感想？”白发男人问道。

“有点反胃。”明川抬起眼皮，瞄了对方一眼。

这确实是他现在的真实感受，即便是过了这么久，再次想起当年的情景，他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