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拖地 (1/2)

云朵先走了，夏目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发问：不用有人留下来打扫卫生吗？

以前她上高中的时候还是班里的生活委员，每天放学都监视着值日的同学打扫卫生，实在急不过的时候还拿起扫把亲自上阵，秉着这个精神，大家都很佩服她，一般没人会不打扫卫生偷偷溜走。

想起了以前的事，夏目舒心的笑了，以前的环境虽然差，但是大家都很和睦，不像现在，虽然是贵族学校，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大家都很陌生，连最基本的快乐都没有。

正独自悱恻着，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廉价长衫和黑色长裤的女人，提着拖把走了进来。

这个就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了吧？夏目心想。

然后走了过去，轻声询问：“阿姨，我叫夏…哦，夜篱，我回家那么早也没事，可以和你一起拖地吗”？

孙阿姨很奇怪，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要求和自己一起拖地，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哪次不是等她来，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况且这孩子真不错，说话很有分寸，不那么趾高气昂，也对她有了好感。

“行啊，阿姨姓孙，等着，我去外面再拿一个拖把过来”。

“好的，孙阿姨”。

孙阿姨出去了，夏目提起她靠在课桌上的拖把，一下一下慢慢的拖起来，光洁的地板映出她卖力拖动拖把的影子，窗外的夕阳透过门窗把余晖洒落进来，就像一幅上了暖金色的油画。

美好而安宁。

前世的夏目在家里经常打扫卫生，家里是那种水泥地，没有地板平滑，她先用笤帚把赃物扫干净，然后才用拖把拖干净。打扫完后，妈妈就会支起家里唯一的小桌子，一家人围在那里，吃着简单但热腾腾的饭菜。

不过现在回不去了，她有了新的妈妈，有了新的家庭，她也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只能接受。

一滴泪水掉落在地板上，砸出了一片水花，像是破碎的人生，不能完整。

孙阿姨提着拖把，老远就喊：“小篱，我拿过来了，有点远，这栋楼有三个人打扫，刚好人家多出来一把”。

夏目赶紧抹掉泪水，用拖把把地板上的水花擦干净，才回话“是吗？那我们真幸运，我拖靠门的这两排，你拖那边行吗”？

“行，拖哪都一样，关键今天和你这闺女一起，我很高兴，很久都没人和我说说话了”，惊觉自己好像说多了，笑了笑，“你看看我，话真多”。

孙阿姨这番朴实的话说到了夏目的心坎里，前世的妈妈也喜欢叫她“闺女”，夏目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这可让夏妈异常骄傲，经常跟邻里邻家的夸奖她，就爱说我闺女怎么怎么的，像是怀里揣着百千儿万似的。

“孙阿姨，你这样就见外了，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你就是我的亲姨，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再说我还想给你说好多事呐”。

“行，阿姨说说心里也好受”。

夏目冲孙阿姨感激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孙阿姨一边拖地，一边说：“阿姨是农村出来的，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想让儿子有出息，和家里人一合计，就把他送到这上学，学费贵的吓人，可是我不怕啊！只要他能出人头地，我和他爸受点委屈没什么……”

夏目愕然，真看不出来孙阿姨这么厉害，自己这么辛苦都要把儿子送到这么贵的学校读书，不禁肃然起敬。

“那阿姨你真厉害，您儿子高几，在几班”？

说到他儿子孙阿姨就骄傲了，停下了手里的活，直起身，语气里是止不住的自豪，“呵呵，你这闺女这么夸阿姨，阿姨都不好意思了，我儿子高二了，在三班”。

和凌皓宸一个年级啊！下次向他打听打听，好像还不知道她儿子的名字，遂问：“您儿子叫什么？”怕孙阿姨多想，她又加了一句“我有个朋友也是高二的，说不定还是一个班的”。

“是嘛，我儿子叫林凡”。

……

凌皓宸一直在走廊上看着正在打扫的夏目，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过，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低下的事情。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夜篱，她有脾气、她不喜欢自己、她无视自己、她做不属于她的劳动，但是这样的夜篱越发让他着迷，让他喜欢，渐渐占据了他的心房。

夕阳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圆弧，大地在尽享它最后的一抹阳光，而这缕光亮映在夏目小小的身上是那么完美，让他有片刻失神。

他就在原地，静静伫立。

夏目和孙阿姨约莫二十分钟就打扫完了，两人的脸上都很高兴，好像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准备拿拖把和孙阿姨一起走，孙阿姨先一步阻拦了她，她不解的抬头看向孙阿姨。

孙阿姨朝窗外努了努嘴，示意夏目看外面。

夏目也就顺着她的动作缓缓把目光移向窗外，只见凌皓宸很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向里面，好像视线在她身上。

他这是在等她吗？夏目心道，说实话还是有些感动的，早上那么对他，他都没生气，现在还在等她回家，真是个让人不能心安的家伙。

夏目抱歉的对孙阿姨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向凌皓宸走去，凌皓宸看她过来了，就准备，结果夏目一闪，不解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凌皓宸抓了个空，只能尴尬的回手揣回裤兜里，“没车”。

“什么？什么叫没车”？

凌皓宸哼了一下，“某人早上害我坐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