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谢衣的离去 (1/2)

看着面前似乎再正常不过的一幕，谢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平日里师尊都与他一样叫华月的，今天是为什么，竟然叫月儿了？明明，我……想到这里，谢衣心下一惊，有些惶恐。

……我在想些什么呢，于公，阿夜身为流月城的大祭司，于私，也是养育他长大的师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的。

谢衣啊谢衣，你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也太难以实现了。谢衣闭上眼，压下心底那不应该生出的情绪。

“……谢衣？”沈夜目送华月离去，不解的看向闭目养神起来的爱徒，轻声道。

闻言谢衣睁眼，走到沈夜面前，将东西放下，语气再公式化不过：“瞳要交与师尊查看的东西已经取来，请师尊过目。”

早已明白谢衣在办公事的时候，会不自觉严肃起来的沈夜发现了些微的不对，他看看谢衣却没找到不对的源头，谢衣还是他那个能|干又开朗的弟子。

他想了想，最终恍然大悟。

看谢衣这样子，是在流月城憋久了，想去下界放风吧？

“你做的很好。”面对谢衣，沈夜丝毫不吝啬他的笑容，将东西接了过来，却是放在一边，开口道：“不过还有件事要交给你。”

谢衣微微一愣，温柔的笑了起来：“什么？”

沈夜取出一张还算详细的地形图，递给谢衣：“将这地图上标记过的地方，都探查一遍。”

“好。”谢衣点点头，接了过来，笑容一僵。

地图上画着的不是流月城分布，一个个下界城镇的名字清楚的告诉他，这是一份属于下界的地形图。

是巧合吗？在他刚准备抑制自己的心意不久，就接到这么一份虽然也在破军祭司职责范围内，但并非破军祭司不可的任务。

罢，能借此机会消去心中不切实际的念想也好。谢衣敛起几分笑意，点头应了：“师尊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弟子去办？”

“并无他事。”沈夜摇摇头，正奇怪为何爱徒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见谢衣行礼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那弟子告退。”

见此沈夜一笑，他还以为他的弟子是转了性子呢，没想到还是这样，也罢，等他回来，自己就差不多能准备让谢衣继任大祭司之位了。

想到这里沈夜微微一怔，还记得曾经，他一直都把大祭司之位当做枷锁与束缚，现在倒是渐渐习惯起来。

这或许是因为，若他不是大祭司，那就不会有个叫做谢衣的徒弟，不会有叫瞳叫华月的挚友吧？

沈夜嘴角微微勾起，哪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祭司，带领烈山部走向繁荣是他最厌恶那个人的愿望，还是忍不住高兴起来，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名义上的父亲，也是他至今最大的仇人。

然而沈夜不知道的是，谢衣离开的仓促并非迫不及待，而是害怕会因为眷恋在师尊身边的感觉，而不舍得离去，最终暴|露心中不可告人的念头。

“这样就好，平日想想烈山部的发展，闲下来后摆弄摆弄偃甲，只要这样就……很好了。”他为烈山部的未来拜沈夜为师，学习偃术，竟是不知从何时起，师尊在心中的地位成了第一。

“百余载一晃而过，也……是时候放下了。”谢衣停在街道旁边，习惯性的抬起一只手，看了看那以往引以为傲，代表了他偃师身份的指套，最终视线移向了什么都没有的掌心。

“师尊身边有华月，还有瞳，就这样吧……”他放下手摇了摇头。

“愿我如星君如月……可月畔繁星不知几何，也不会有谁去在意其中一颗罢。”

不久后，七杀祭司殿。

“你说什么？！”听到十二的话，瞳怒不可遏，十二不是很明白，兢兢业业的又重复一遍：“破军祭司大人已经带着任务前往下界，寻找适合举族迁徙的地方了。”

瞳一噎，他当然不是没听清楚要十二再重复一遍的意思，不过被十二这么一打岔，怒火消了许多，再次冷着一张脸：“既然他那么急着死，就让他去好了。”

十二不明所以的看着瞳，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虽然瞳大人说的都应该是对的，但是身为低阶祭司他怎么能对高阶祭司加以揣测？

看着十二有些可怜的样子，瞳抿了抿嘴，竟是没忍住勾起一个弧度：“退下吧。”

“……是，瞳大人，属下告退。”被他的瞳大人迷了个七荤八素的十二下意识回答了瞳的话，然后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心中才有点反应过来。

唔……瞳大人笑起来真好看！不对！身为下属怎么能随意评价上司呢？可是瞳大人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最后，连十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所居住侧殿的。

与流月城算得上悠闲的气氛不同，定国公府近些日子来颇有些草木皆兵。

不得不说谢衣们当机立断，隐匿了身法与气息带着夏夷则回到定国公府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长安城已经戒严了。

皇室之中称为李焱的夏夷则，从小体弱并不算非常受圣元帝喜爱，但圣元帝对淑妃宠爱有加，不忍淑妃伤心，拜托了道行高深的太华山诀微长老定要捉住胆敢掳走三皇子的歹徒。

同时，在三皇子失踪的时候，圣元帝就已经下令封闭长安城，排查一切在那之后出城的人，甚至还请了些在道法上有些水准的人帮忙查看。

要是当时谢衣们带着夏夷则准备出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