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代价 (1/2)

木子不知道杏子那两匹缎子从哪儿来的。在睡觉的时候，木子便问了英莲，英莲说：“从坊里悄悄带出来的。”

“这样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被发现了可是要罚钱的，还要被辞退，后果很严重的。”

“那杏子也敢？”

“她胆子比较大。她说我们辛苦给坊里卖力，得到的总是一点血汗钱，她觉得不公，所以每次都想方设法把织好的缎子藏一两匹，带出来卖。”

“一匹缎子能卖多少钱？”

“要看品质，一般她能拿出来的也就是些一般的货，她买三两银子，比坊里卖得便宜，所以邻居亲友都喜欢找她买。”

木子点点头，心想这个杏子也是够大胆的，但愿她不要被发现。

第二日，在杏子家吃过午饭，木子和英莲向杏子爹娘道过谢，木子就跟英莲去了吴县西郊的英莲家。英莲家在郊区，屋后是一片菜地和田野，空气清新。当晚，在英莲家吃了晚饭赏了月。

因为第二日要起早干活，英莲和木子必须得织染坊，英莲的爹自己驾着牛车把她们两个送到坊的门口。

恰好，此时杏子的哥也送杏子回来了，三个人在门口相遇，笑称果然好缘分，一路嬉笑着回了寝室。

当夜，木子躺在阁楼的床上，久久无眠，她不禁起身，推开窗户，看到明月挂在净朗的天空之上，皎洁的月光流泻在江面上，泛起阵阵荧光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母亲一定在担心自己。还有辰熙，他此时在哪里？是否还安好？

木子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向吴东家辞行，决定好后，关窗睡觉。

第二日清晨，木子约着英莲、杏子一起去织布间，只听见东家的跟班小汪在那大喊，“所有的人都赶紧进来，东家有事要说。”

木子三人不明所以，跟随着众人一起进到织布间，只见东家和东家娘子都坐在那里，神情严肃，看样子就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人都到齐了，乌压压一屋子的人，东家娘子说道：“昨天，我叫李管事查了一下缎子，发现少了两匹，一匹正红的一匹宝蓝的，现在就请偷了这缎子的人主动站起来，我或许可以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罚得稍微轻一点。”

木子心里一惊，果然，这事还是被发现了，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木子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站在她右边的杏子一眼，只见她依旧从容淡定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这心理素质还很不差，看样子她是不准备站出去的了，木子又用左眼的余光瞥了一下英莲，反倒是英莲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

“没有人站出来是吧？那我就来点名了，柳木子，李杏子、祝英莲，你们三个出来。”

众人都向她们三个头来目光，并且发出指指点点的嘲笑声，没得法，木子只好向前走去，英莲也紧跟着上来，杏子走在最后。

她们三个站在东家的面前，东家娘子说道：“据我所了解到的消息，偷缎子的人就是你们三个中的一个，或者说你们三个一起合谋的也可能，现在你们就老实交代吧，是合谋的还是谁一个人偷的？”

她们三个没作声，木子此生正在道义和友谊之间痛苦纠结着。

东家娘子冷笑道：“祝英莲，看你那紧张的样子，应该是你拿的吧？”

英莲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东家娘子，我没有。”

“那就是柳木子你咯？”

木子还未作答，只听见东家发话道：“不可能，昨天木子是在精品间里做事，她领完工钱就走了，不会是她。”

“你怎么这么偏袒她呀？”东家娘子很不高兴地说道。“好啊，既然你们都不愿承认，那就去官府逼供吧，小汪，把她们送到官府去。”

这时，杏子说道：“不必了，是我偷的。”

“早承认不就得了。好，小偷已经找出来了，就是这个李杏子，按照我们坊里的规矩，凡是偷盗的，按价格双倍罚钱，情况严重的要辞退。这两匹锦缎，一匹五两银子，两匹十两，双倍二十两。李杏子，限你即刻交出二十两银子，然后磕头认错就可以立即离开吴氏织坊，否则我就立即把你送到衙门里去，那可是要坐牢的。”

“我没有二十两银子，就这三两。”杏子将昨天赚的三两银子扔在地上。

“那你就去坐牢吧，小汪，把她送到衙门里去。”

木子急了，连忙说道：“等等，东家娘子，我有钱，我有。”木子忙把前天刚得的那十五两银子拿了出来，“这里有十五两，只差二两了，东家娘子，你就看在杏子为织坊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原谅她吧。”

“原谅她，若是轻易的原谅偷盗的人，那以后大家都偷盗，那这织坊还开得下去吗？一分也不能少。”

“我这有二两。”英莲忙掏出二两银子。这下凑够了二十两银子。

东家娘子本来就想狠狠惩罚她们，没想到她们能够凑出二十两银子来，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木子的十五两银子上来，“我听说你来这里也就三个月，是怎么拿到十五两银子的？要知道这里做得最好的人都没有三个月赚十五两银子。”

东家帮木子说话道：“木子为这次的进贡品出了很大力，十五两银子她应该得的。”

东家娘子瞟了她相公一眼，没好气地说：“好，暂且就算你这十五两银子合理。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的好姐妹帮你凑够了二十两银子，那你就不用去官府了，但是你也别想再呆在咱们织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