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产（下） (1/2)

无奈，我和如蓝只得为她梳洗了，我扶着她坐上轿辇，便往永寿宫去。不多时就到了，我小心将她扶了下来，她步伐有些急促，进了正殿，只见各宫嫔妃都已坐下，皇上坐在正中间，旁边是皇后，气氛则有些异常的压抑。皇后见我们到了，柔声道：“琦常在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就来了，快坐吧。”靖玉脸色淡淡，福了福身子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皇上扫一眼众人，沉声道：“你来的正好，朕倒要好好治一治这争风吃醋之风。”

昌妃似叹非叹的摇了摇头，转向着宁嫔：“不是姐姐说你，琦妹妹有孕在身，你怎么还与她计较呢？”宁嫔今日穿的极其素雅，发髻上仅戴银制珍珠发饰。她面色一白，声音微微发颤：“嫔……嫔妾不是有心的，嫔妾只是关心琦妹妹才多说两句罢了。”皇上一挑眉，薄唇微启：“嫦曦，你继续说。”昌妃开口细细说明，自是略微有些夸张却也不过分。宁嫔早已起身行礼，一动也不敢动地垂着头，只身子微微颤动着。

皇上眉头一簇转视皇后，皇后敛了神色，微一点头。再看时皇上已含了厌弃之色，正欲开口，荣贵嫔起身行礼：“臣妾斗胆一言，是否并非因动了胎气而小产，而是其他？”我细细一看，她今日亦是素雅却是精心装饰，此时正脉脉看着皇上。皇上只作无视，传了那日的太医来，对荣贵嫔不予理睬，荣贵嫔眼眸一黯，只得讪讪坐了回去。

李太医到了，行过礼后，李太医言到：“依微臣之见，确实是因动了胎气而小产。”皇上深深看了一眼宁嫔，道：“宁嫔，褫夺封号，降为采女，琦常在晋为美人，封号照旧。”宸妃一笑，开了口：“皇上忘了，有孕时理应晋位却也未曾呢。”“君仪，还是你最细致，不提朕还给忘了，再进一位。”靖玉轻轻一战，倒也是呵，她刚刚没了孩子，皇上却要在这里给她晋封有孕之喜，我一碰她，她方回过神来，欲起身行礼，宁嫔先一步起身：“皇上！臣妾并没有此心啊皇上，季太医呢？季太医不也诊治了？”皇上看也不看她：“去请季太医到。”

季恒很快就到了，行了礼后，直起身来，也不看身边的李太医，只说：“微臣认为并非动了胎气导致琦小主小产，微臣认为是因为误食了芦荟。”皇上面色有些疑惑，皇后亦是不解，便问：“芦荟？”“正是，芦荟味甘淡，性寒，清心热，解心烦，另有有泄下通便之效。但有身孕者却不可食，若食用过多亦会导致滑胎。”李太医闻言复行礼：“微臣敢担保是动了胎气所致。”季恒亦不相让：“种种迹象皆显示为芦荟所致。”李太医轻哼一声：“季太医，若没记错的话你仅入宫六载，”说罢转向皇上：“微臣入宫数十载，断定是因动了胎气而造成小主滑胎。”

皇上只微一沉吟，问道：“皇后筵席上可曾用到芦荟？”皇后答：“并未用到。”宁嫔见事有转机，含了三分喜色，三分得意，连忙指证到：“皇上，臣妾若是没有记错，宸妃娘娘给送去了汤和糕点。”宸妃翩然起身，福身道：“皇上，臣妾不曾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那汤和糕点皆是找太医院看过的。”皇上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朕又未曾说过什么。”宸妃坐了下来，淡淡看了一眼众人。

皇上又问靖玉：“你还可曾吃过什么旁的？”靖玉微一思索，言到：“那便只有昌妃送的糕点了。”“嫦曦，什么糕点？你那里可还留了一些？”昌妃眼眸微垂：“没有，昨日都给阖宫姐妹们分了。”一旁的桃钰一福身，微微提高声调：“娘娘，不是你昨儿特意让留了几块吗？”

昌妃端着茶盏的手似是不经意的一颤：“住嘴！本宫何曾让人留过？”皇上目光在昌妃身上停留了几秒，并不说话。过了须臾，他只看了看桃钰：“若是有，那你便去取来，若是没有，你诬陷主子罪名可不小。”

桃钰福身：“奴婢不敢妄语。”说罢，便疾步出去了。昌妃放下茶盏，咬了咬唇，道：“皇上，不如让桃钰回来吧，臣妾……臣妾真的没有留下那些糕点了。”皇上只虚扶一把：“你坐下。”殿内出奇的安静，不少人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门外。倒是靖玉对种种置若罔闻，只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甲刮弄着上面的鎏金彩绘。

桃钰进来了，提着一个檀色食盒，打开来，正是那天的糕点。昌妃复又站了起来福身行礼：“皇上，那糕点短短不会有问题，若是皇上还肯相信臣妾，就不要再验了。”皇上轻耸眉头：“说了你先坐下，怎么又站了起来。”宁嫔冷笑一声：“依臣妾看哪，怕是有人，心虚了。”季恒向前一步，便去看那糕点，他细细看过之后，忙行礼言：“皇上，此种糕点含了芦荟汁液以及些许芦荟粒。”李太医先是一愣，忙上前查看，也是验看一番后，屈膝跪下行礼：“微臣失察，此物中确实含有芦荟，如此看来，琦小主确系因芦荟小产。”

昌妃慌忙起身，一个踉跄，顾不上稳住身子，急急蹲身行大礼，声音已带了三分哽咽：“臣妾有罪。”琳修仪用帕子沾一沾额头上的余粉，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听闻昌妃在琦妹妹初得宠时便去‘看望’过妹妹了呢。”皇上皱了皱眉，沉声道：“昌妃，朕平时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呵。”昌妃只一味低低哭着，亦不辩解，韶充容嘴角微微含笑，说到：“琳姐姐入宫时日长，自然比我们这些年纪轻的妹妹们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