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老鬼的话 (1/2)

张破似乎变了，到底哪里变了，唐阳和罗正讲不清楚，总归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眼神，透着哀伤。罗正问唐阳，说这些天搞什么飞机？人见不着也就算了，怎么还变成这逼样？感情受挫？我不是听说南宫薇因为张破还和她姐吵起来了，那是赤裸裸的表示心向着张破啊，更何况我觉得他俩性格上也不会吵起来。

唐阳叹了口气，都是家里哥儿弟兄的，抛开身份背景不谈，其实也不需要隐瞒。

张破一个亲兄弟的哥哥死了。

被乔戮江的人杀死了。

前一刻还在一起喝酒聊天洒脱到不行的人，说死就死了，哪怕心志坚韧张破，也没能够扛得住，一天一夜没吃喝，然后便提着沙漠之鹰找乔戮江找乔成虎。

五哥死在乔家人手上，他便要和乔家人不死不休，被闻讯赶来的鸵老大和唐阳死死拉住。

东南局势瞬息万变。

乔成虎本来打算撒泼撒泼，结果乔戮江重创，差点连命根子都没用了，哪里还有心思呆东南，当即跑了，来了个虎头蛇尾，留下一个李功成，还不立刻被挤兑的跟一坨屎一样，尤其是秦、何两家乘机打落水狗，李功成虽说有几分大能耐，不过根基不在东南，基本上被一逼之后第二天也跟着回了东北。

张破眼红魔，他想杀人，他要杀人，他必须杀人。

否则心魔难除。

后来来了一个人，他才彻底安静下来。

来了一个老头，带着破毡帽，吊着大烟杆，乍一看和山区来的老头也没啥区别，尤其身上穿着着实土气，但这个人来了之后，张破便嚎啕大哭。

自从被五哥骂了一句是爷们就别他娘的动不动掉马尿，张破便没再哭过，哪怕再苦再累再疼，只是忍者。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这一次，确确实实的伤心，所以他哭。

这个普通的老头没太多神色上的变化，只是任由张破哭，接着敲了敲烟杆，将已经燃掉的烟灰倒掉，不急不慢的填上新烟丝，“这些还是小五子以前买的，味道虽然不怎好，不过以后也就这么一点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张破已经重新控制好情绪，“往后，我买。”

土气的老头子点点头，“小五子的性格虽说有些倔，不过不是短命相。小破，东北姓乔的，你现在惹不起，我现在同样不太惹得起。想要为小五子报仇，光凭一时冲动不成。”

“那怎么办，放着不管？”咬唇一字一句。

老头摇摇头，“管，但你现在管不到。除非你能够有基础有实力和东北那边硬抗，否则的话，他们能杀了小五子，也能杀了你。不要以为你有几分能耐，这天下就可以随你走，当年号称传奇到不行的杀手，最后不也被逼得销声匿迹？或者你以为和唐霸天南宫仆射有几分情面，就能借势而为？这些，都太天真了。”

“但凡枭雄人物，谁没个算计。若是没潜在或者实在利益，随随便便开罪一方大佬，没人愿意做这个事。”

张破默然，因为老鬼说的确实很对。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僵在房间。

最终，张破拳头松开，“老鬼，我等得起。”

老鬼依旧没啥笑容，只是背身转面闪过一丝悲怆，再回首已经恢复初，“以你能力，给你五年，或许能够有今s市刘家的实力，给你十年或者可以达到一流的水准，只不过，你肯定不愿意等那么久。小五子的死，不能白死。”

“当年我和南宫仆射熟识，彼此有个约定，只要我愿意，南宫家有一半，是你的。以此为根基凭据，立足东南，以卧虎之态成飞龙，两年以内足够。倘若你能和南宫家的丫头走到一起，一年时间，就可以和东北抗衡，到时候再为小五子报仇，就不必等那么久。”

南宫家一半势力给自己？

张破听到这话，脑子里面除了闪过不信之外，实在想不出新鲜词。

“我知道你不信，这也不奇怪，今天晚上，南宫仆射自会找你，至于真假，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至于后面该何做，我便不胡乱插手了。”

老鬼咳嗽了一声，吐出一个烟圈。

张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鬼，往年往日看老鬼就觉得老鬼只是个大忽悠，坑人本领第一流，但这一次，却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奇怪感觉。

只觉得老鬼突然深不可测起来。

“东南这里的事情，我能做到的，也直到这里，果没什么其他疑问，我便先走了。”

老鬼起身，张破只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个是张破从来不认为会问出的问题，但现在只有这个古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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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熟悉而陌生了。

老鬼裂开嘴一笑，“我是你师父。”

也是左五的老爸。

继而便看似落寞的离开，张破则傻傻的看着老头离开，直到好久不曾见面的六叔来了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老头子确确实实老了，薄暮垂垂矣。

六叔道：“小破，老板让你晚上过去一趟，有些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张破点了点头，说好，六叔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离开。

到了晚上，张破直接去了南宫仆射的住处，这位依旧相当具有男性魅力的男人鬓间似乎又多了几分花白，一看到张破，微笑之外又多了一丝莫名。

张破恭敬叫了一声南宫叔叔。

南宫仆射摆摆手一笑，“你和我不必客气，小破，这一次叫你来，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