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三） (1/2)

季苏被带出到断头台时，看到了沉默不语跪在地上的叶之言，还有虚空漂浮一直流泪的叶清歌。

心一揪，随即看着行刑的风临然，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凉的笑。

没关系，她早说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歌儿，是父亲对不住你。”叶之言看着被带至自己身边的季苏，满目愧疚。

“爹爹，你相信吗？”季苏笑了笑，看着人山人海的黎民百姓，看着冷脸的风临然，语气笃定又自信。

叶之言不解，撇头看向季苏。

季苏回头看了一眼百姓放大了声音：“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叶家世代忠良，如今落之今天地步，实属君不慈不仁不义。”

“放肆！”端坐在风临然下首的官员大怒。

“爹爹，你看着吧！叶家世代守护的江山，你日日忠于的帝王，如今怎么对你？”季苏双目冷厉，那官员竟是被这目光直直吓得倒退几步。

“爹爹，老天会惩罚的，你相信吗？”季苏看着开始议论纷纷的百姓，笑着问向叶之言。

叶之言突然放声大笑：“信，如何不信。我叶之言这一生不愧对天，不愧对地，不愧对君，愧对是你母亲，是你。”

微微喘了一口气，叶之言接着道：“我一声戎马，为风国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失去那么多兄弟，如今却被推上这断头台，心哀，心寒。”

“我相信老天不会让我冤死的。”叶之言仰起头看着广阔天地笑了笑。

“放肆，罪臣叶之言，你叛主卖国，如今还在这妖言惑众，你如何对得起天子栽培之心。”官员怒目而视。

“人在做，天在看。”季苏与风临然视线相对，眼里满是冷漠：“你会有报应的。”

风临然只是看着那个风华无双的季苏，看着对方眼里的寒芒似乎都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她，是真的希望他遭报应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样，一瞬间的抽痛让他呼吸困难。

也是，她应该恨他的！

春月喘着气挤过重重人群，看着昔日温暖善意的大小姐全身被捆绑在台，头发凌乱，衣服脏乱不堪，再不复一丝的光鲜亮丽。

可她却还是扬着头颅不愿低头，嘴角微勾，再不也是清清浅浅的，此时此刻，那抹笑，嘲讽，可怜。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在她眼里，她抬眸望去，却看见杜姨娘现在远处阁楼前，静静着看着这儿。

依稀可见那冷漠的笑容，和那期待的双眸。

春月握了握拳，眨去眼里的泪水，看着季苏在台依旧骄傲不屈的身姿，似乎得到了勇气。

一步一步走到前面，离带刀的士兵约莫有一段距离，苍白着脸对着纷纷嚷嚷的人群道：“风国的百姓们，可听我一言。”

季苏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身影瑟缩的春月，心里有些不明所以。

春月？为什么会在这里？

疑惑并未持续多久，春月便解了季苏的疑虑道：“我是叶府的家生子，从小便在叶府为奴为婢，叶府府规严谨，但小姐和将军凡事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将军从来不参与任何朝堂任何一派，一心只为国为民。”春月深吸了一口气：“将军一生都奉献给了风国，忠心耿耿，廉洁奉公，连自己的俸禄都投到了军队麾下。”

众人哗然！

“阻止她，此女是叶之言同谋，此时妖言惑众，绝不可信。”官员见此场景脸色发青，对着身旁候侍的士兵便是一脚。

“我没有说谎。”春月吓得后退几步，随即还是鼓起勇气道：“百姓们，保护你们大半辈子的叶将军，你们相信他会叛主卖国吗？”

市井小民面面相觑，一时心里倒是乱极了。

“我这里有杜姨娘与宫内主子的信件，这一切，全都是你们心中那位天子谋划的。”春月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道：“这一切，不过是天子怕将军功高盖主，胡乱定罪罢了。”

有些学子沉着脸抢过春月手中的信件，越看脸色越发不好。

“风临然，你要是敢动她，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熟悉的，嘶厉的吼声让春月猛然转身回眸。

可入目便是风临然那近在咫尺的一掌还有季苏那惊骇的表情。

春月只觉体内好似什么都乱位了一样，身子高高飞起，她却释然的笑了笑。

重重摔在地上，春月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该死。”风临然面貌阴沉，背着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春月。

“风临然，该死的人是你。”季苏心慌的不得了，看着春月一动不动的身体恐惧从身体深处一波一波涌出来。

风临然抿了抿嘴，看着季苏充满怒意的双眼，终是收住了本想再击的一掌。

叶之言再次大笑，随即双手握拳，一个用力便挣脱了绳索，随即直起身子，看着风临然道：“做过的事就这么不敢承认吗？”

风临然眉头深蹙，旁侧的士兵也纷纷掏出佩剑，直直指着叶之言。

叶之言不管不顾把自己包围起来的卫兵，将捆绑季苏的绳子解开。

季苏冷冷看着风临然，无形与风临然对峙的。

她想过去看春月，可如今的场景根本不容许她过去。

徽阎，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到！

几乎在心里念叨的那一刻，便有一士兵连滚带爬，面色惊恐的朝风临然爬过来，一边喊道：“大事不好了，徽国兵临城下了。”

“殿下，城门已破，徽国来犯，抵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