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炉的心愿（2） (1/2)

丫头笑了笑，慢了下来，同李老头走一起，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说着今日个李老头不在村中发生的事儿。

李老头一边抽着山里人特有的旱烟，一边微笑的听着。

“爷爷，我跟你说，今天大姨娘家的哥哥有又丢了，不知道这次要过几天才回来，真是的，也不知道山神老爷做什么老带他去玩！”

“爷爷，三老爷家一直神神叨叨，说自己看破过去未来沟通神仙鬼怪的无道子今天忽然发疯了，大叫着什么‘快跑快跑，灾难要来了，灾难的气息在靠近，灾难的气息在靠近！’被三老爷给绑回山上去了，说是要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对了。爷爷，咱家今晚可是不用煮饭了的！村里都不用煮好多家的。爷爷知道为啥么？”丫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李老头，李老头看罢，抽了口烟，顺着丫头的话，问着。

“为啥？”

丫头看爷爷问了，摆出一副远远的在茶楼中看到过的说书先生的样子，装模做样的咳了两声。

“咳咳。话说今天，那村里可是出了大事了！二大叔家的小儿子今年不是去学府了嘛？爷爷你知道么？今天他回来了啊，还带回来了一个很是好看的哥哥和很多的东西，说是他被学府的人看中了，要留下来什么的，还带了还多东西回来，可好看了，二大婶说了今晚到他家吃饭！有着好多……”

丫头前面还勉强模仿着那说书人的口气，可到了后面越说越兴奋，早就忘了要显摆的意思，只顾着自己说下去，却没有看到，李老头现在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下去，看着快落下山的太阳，眼神早已经恍惚。

学府！以前也是李老头的骄傲！因为丫头的亲生父亲，李老头的儿子，便是近二十年来唯一进了学府的顶有出息的人！想当年，李大牛的评价，那也是顶高的，四邻五居，没有不想来攀上交情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老头才成为了李家村的村长，受到全村老少的尊敬！

可学府，也是李老头的痛，因为学府，李老头没有法子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剩至于孙女，还是他那媳妇的妹子送回来的，而媳妇，却也是因为伤心过度，精气不足，难产而死了。而且，自从李大牛死后，李老头也算是看透了四邻五居的嘴脸，冷下了心来，不在和以前一样傻傻的去帮助别人，世人冷暖，李老头都不想管，他只想好好的把儿子留下给自己唯一的骨血，拉大成人，也就安心了。

想着想着，李老头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爷爷他们都说，考上了学府，那是顶出息的事情，是吧？”丫头回过头，便没有觉得到李老头的异常，还是很期待的看着李老头，问着。

“恩，顶出息，出息……”李老头顺口回了丫头句，却也从回忆中回过了神来，看着丫头脸上的笑容，欣慰一笑。

看着村口越来越近了，丫头偷偷的看了眼李老头，想着爷爷出门时候的话，吞了几次口水，犹豫在犹豫。最后还是敌不过那红头绳的诱惑。小心的走到李老头的旁边，说道。

“爷爷，我今天做了好多事情的……后天的猪食我已经背好了，今天的猪我也有喂掉，还有菜园中的草，我有把他们拔掉，还有还有，今天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鸡，我也有放好，就罩在厨房里……”

虽然，这都是平日都在做的事情，平时丫头也会对着李老头说，可今日，丫头总觉得，是不同的，心跳的快要从喉咙冲出来的样子，丫头安慰自己是担子太重，可心中的羞意却总止不住。

她，其实真的很想带上自己好看的红头绳，到河边去走一回。

村里的习俗，带上红头绳到河边走一次，就会得到河伯的祝福，寻到好的丈夫。

李老头本来听丫头说的还想不起来，可看着丫头越说越快，越走越快的脚步，忽然想到什么的楞了楞。然后看着丫头走到村边树下的背影笑了笑。摸出了自己藏在里衣中的红头绳，看了看，又包了回去。好似感叹的小声说着。

“女大不中留啊。”

可话语中有的却不是惆怅，而是满满的欣慰。孩子平安快乐的长大了，自己的心愿，也就了去了一半，要是过上些日子再给自己抱个曾孙……那自己就是死也瞑目了，李老头微笑的想着。

看着跑远了的丫头，喊着。

“丫头，慢点，慢点……”

看着丫头停在了村口的大树下，李老头快步跟了过去，心中还正暗自的嘀咕着，红头绳啊，红头绳，希望河神保佑，丫头能有个老实能干又对自家丫头好的丈夫。

“啊……”忽然丫头的尖叫声让得李老头一惦，那声音中的恐惧，叫李老头甩开了步子，几下就到了丫头身后，台头想问丫头杂的了，可话却卡在了喉咙，平日里的这个时候，按正常的状况来说，村里应该家家都飘起了火烟，小道上正是归家来的农家汉子们应该一边赶着牛，一边大声的谈论着今天听的小道消息或者在地里又发现了蛇，癞蛤蟆之类的，一看到人就跑了，或者被当作了战利品，本来放在箩子中，现在抓在手里沾沾自喜的夸耀着，在旁人歆慕的目光中，说着回家后要来一锅龙凤汤，叫大家伙都一起尝个味。

可是，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没有火烟，也没有平日里到处跑着的小娃子们！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头心中莫名的有了种打心底里冒出来的恐惧与逃跑的yù_wàng！

逃！

李老头拉起丫头就想向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