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漩涡 (1/2)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有自己明确想要达成的目的，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是出卖灵魂，即使是以踏在别人的尸体上为代价。

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却了无牵挂，内心的强大早就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但这样的人，却注定只能像黑暗中的蛆虫，活在自己创造出来的肮脏的世界，逃不出来，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神秘人就是那样的人，他像一条毒蛇，潜伏在德国老头身边，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将毒液精准地注入。

蓝眼睛曾经跟卜筹一样，是德国老头的手下，现在却在为那个神秘人卖命，或许不单单只是为了保命，但我对他的理由没有兴趣。

从他口中，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那个神秘人的消息。

这里所有人都只是听命于一个傀儡先生，真正的神秘人长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傀儡先生都只看到过他被黑袍遮得严严实实的背影。

如果不是重要事件的宣布，神秘人几乎不会出现，常年都是待在一间密室里，没有人敢去过问他在干什么，就像没有人敢去探究他的来历一样。

刚开始，德国老头也曾调查过他，但结果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凡活在这个信息社会，无论参与什么人类活动，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但这个人却偏偏像是凭空出现的，根本就找不到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类似的话，在浙江时听过，当时眼镜男说“杨灵一”和“杨运”都没有存在的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隐隐感觉，这个神秘人会不会跟我一样，是个活了n年的老妖怪……？

虽然查不到神秘人的底细，但他的一些话，还是打动了德国老头。他提出的创想，是人类数千年以来梦寐以求的追求——长生不老。

他自诩找到了长生的秘密。有那么一种东西，它蕴藏了神秘的力量，可以逆天而行，彻底违背盛衰荣枯的自然规律——也就是后来从古越潭中取出来的液体。

确实如他所说。这水很特殊，里面蕴藏的几乎都是未知的，或许真的能使人长生。但利益越大，伴随的风险也就越大，数十年间。他们通过这些液体，制造出的都只是些可怕的怪物，所谓长生，依然只是一个梦。

随着时间过去，德国老头的身体出现了各种状况，他担心自己等不到长生的一天，变得异常暴躁，迫切地想要看到长生方案的完成。

神秘人告之，之前进入骊山地宫的小径已经被炸毁，要想再进。除非找到那幅不知所踪的古越潭的画，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老头没想到的是，他依靠神秘人提供的讯息，寻找长生的法子，神秘人同样也是在利用他的信任，一点点扩张自己的势力，蚕食他的组织。

蓝眼睛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你真的不问问阿筹的事情吗？”

他老是在我面前提卜筹干什么？说起来。我跟卜筹的交集并不多，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也不见得有多友好。不过，去骊山那次。他却是一反常态地信任我，就好像确定我不会出卖他一样。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至于我问不问，还不是得看你愿不愿意回答？”

他直起身来，让剩下的人都去门口守着。然后才走到我面前蹲下，盯着我的眼睛很久，才突然拉起我，冷不丁开口：“来，跟我来。”

这个研究室很大，占地约有大半个足球场的样子，除了试验台和一些研究器械，还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刑具”，譬如轧死光头的那把铁椅。

我满脑子还想着那个神秘人的事，就被带进了一个研究室边上的隔房。

房间很小，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开门没走几步就到头了：“这是阿筹以前的房间。”

蓝眼睛一副主人的样子，随性地往床上一坐，朝我摊了摊手。

卜筹的房间？难道卜筹早就是这边的人？

“给你看个东西。”蓝眼睛突然弓下腰，手掌在床底下摸了很久，才掏出一把沾满灰尘的铜钥匙。

他刚刚对我毫不设防，如果我有意的话，那应该会是脱身的好机会。劫持他，然后让那些人放了肖筱，一路带我们进真正的据点。

不过，现在我开始对他要给我看的东西有点兴趣了，对卜筹到底站在哪边的，也有所期待。

他用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办公桌唯一锁住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记事本，我刚伸过手去想接，就被他闪过：“诶？这可不是要给你看的。”说着又从记事本里抽出一张相片，递给我，“这个才是。”

接过来凑在灯光下看，照片上的人是……我？

“我”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这没什么，重要的是，这孩子跟卜筹一样，下巴有一道极深的伤疤。

“你应该看得出来吧，照片上的孩子，就是阿筹。”

顿时就陷入了一阵天旋地转中，就算早就从李岳鸿口中得知，我的身份离奇，很有可能就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但看到这样一张照片，听到蓝眼睛这样的话，还是令我有些接受不了。

看照片上，“我”跟卜筹举止亲昵，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局面？我无法理解，一时间感觉脑子又不太够用了。

“三十年前，是你把阿筹送到了这里，把他推进了这个地狱。”蓝眼睛把记事本重新放回了抽屉，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