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疼 (1/2)

文/沐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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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琦萱手握易拉罐，潮湿的杯身，冰凉的触感，冰镇着她那颗火一样燃烧的心脏，如同水晶一般的眼眸，凝望着冷滢睿的脸庞，她的唇抿成一条线，希望今天可以得到答案，无论肯定还是否定，只要是确定的正面回答就好校园全能高手。

“......”四目相对，冷滢睿不作回答，这真的是在逃吗？看着一脸认真的萧琦萱，冷滢睿缓缓开口，“萧，”她像以前一样称呼她，“我们本是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我有我的事业，你有你的工作，我们接触到的层面是不同的。”

“嗯。”萧琦萱对这点并不否认，街道上人来人往，相互认识的又有多少，或是擦肩，或是逆行，能够携手到达街尾的，恐怕是最少的了吧。

“认识你，我很高兴。”和萧琦萱在一起，冷滢睿总会不经意的注意她，这个女孩子像一粒珍珠，散发着柔柔的微光，她有她的气场，人却温柔善良，如兰花般绽放。直到现在，看着眼前的萧琦萱，冷滢睿还是那样认为，然而自己却不能往前走，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良心的不安，初恋的情谊，围绕着她，“你的意思我懂，也明白，但是萧，我有爱人。”

“是......吗？”萧琦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晶亮的眼眸，略显暗淡，“她是怎么样的人？”

“她叫宁凝。”这样的开场白，很是自然，冷滢睿把目光放远，回忆着过往，幸福的微笑，就像是宁凝还在身旁，“她是个柔和又可爱的姑娘......”

大一的春天，大雁归来，草木发芽，燕儿鸣叫，一片春意盎然。杨絮和柳絮，似是棉花般，在春风里，飞舞轻扬。两絮飘过，柳叶萌芽，杨树也开始长出似是毛毛虫般的柔荑花絮。夕阳下，冷滢睿牵着宁凝的手，在校园里闲逛。淘气的冷滢睿，借口系鞋带的机会，藏了一条花絮在手心，跑回去握住宁凝的手，故意用这假毛毛虫，吓了宁凝一跳。看着美人眼中的晶莹泪花，冷滢睿得逞的大笑，宁凝挥着粉拳欲打，却被冷滢睿握住玉手，吻上樱唇，染红面颊。

“她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姑娘......”

大二的冬天，流行性感冒在校园里传播，冷滢睿不幸被传染，头痛流涕，浑身乏力，咳嗽不断，课程一耽误就是一个星期。宁凝带冷滢睿去医院，知道她怕疼，抽血的时候，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眼，和她闲谈，转移冷滢睿的注意力。冷滢睿怕苦，不按时吃药，宁凝就亲自冲感冒冲剂，喂给冷滢睿，看着她皱起的眉头，笑她是胆小鬼，还不忘吻她的额头，等冷滢睿吃完药，又包一颗糖，放在她的嘴里。

“她是个优秀又勇敢的姑娘......”

大一到大三，宁凝每学年都会获得全额奖学金，学习成绩也是系里数得上的，每次收到奖学金她都会买礼物送给冷滢睿，甜甜的对她笑，十指相握，当街吻她的唇角。直到那一天，不知道哪里来的汽车，直接撞到宁凝的身上，她倒在血泊，口中喃喃“滢睿”这两个字，直到停止心跳。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冷滢睿发现了宁凝的日记，里面记载着她们的点滴，还有关于未来的设想。

萧琦萱看着对面的人，感受着这份爱的重量，起初的冷滢睿是开心的，她嘴角挂着微笑；随后的冷滢睿是幸福的，她的眼神透着暖暖的光，现在的冷滢睿是悲伤的，她的泪水簌然而下。萧琦萱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对面。

“哭吧，大声哭出来吧。”她揽着冷滢睿的肩，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呜......”五年了，宁凝离开的这五年里，冷滢睿痛过，哭过，每至深夜她都会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心中的那份悲伤，一直延续到现在，不曾释放，她也想要放声痛哭一场，却不知怎的，控制不了，直到今天，那一声哀嚎，冷滢睿哭了个彻底，释放着痛的能量。

“哭吧，用力的哭吧。”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萧琦萱轻拍着冷滢睿的背，一份情，原来可以这般刻骨铭心，小冷子，我又该如何越过你的心墙。

房间里满是抽泣的声音，冷滢睿的手臂环在萧琦萱腰间，越收越紧，她的头埋在萧琦萱的腹部，贴合着衣裳，嗅着萧琦萱独有的香，足足哭了二十分钟，冷滢睿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哭好了？”

“嗯。”冷滢睿像个孩子，看着萧琦萱，大眼睛猛地眨了两下，搞不清状况。

“起来去洗把脸，现在看起来像个熊猫一样。”

“嗯。”冷滢睿的妆花了，画过的眼线，晕开了一片，本就肌肤雪白的她，现在这状态，还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国宝。

柔荑捧起温水，扑在面上，轻柔某品牌卸妆油，洗去泡沫，又用洗面奶重新清洁，素颜很是清爽。冷滢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舒畅，身体却有些疲惫，原来哭泣这么消耗体力。

“去抹油，粥一会就好。”萧琦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此刻的她，正系着围裙，站在炉灶旁，不断地翻动饭勺，搅拌着锅里的食物。

冷滢睿坐在梳妆台前，这个家冷清了多少年，厨房也就休息了多少年，饭香飘入鼻间，原来生活也会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