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1/2)

巧儿抱着针线簸箩引着小沙弥进来送斋饭，见屋子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道看自家小姐的脸色还算平和，只是莲儿的脸色很是苍白。

“莲儿姐姐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巧儿放下簸箩忙着摆饭，偷闲问道，孟云心看了莲儿了一眼，替她说道，“许是受了风寒，等会儿你去找下郑管事，让他到外面抓些药回来熬。”

小沙弥双手合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向孟云心道：“施主果然如师父所言是个菩萨心肠。”

孟云心神色微凝，“你师父是……慧空大师？”

小沙弥含笑点头，电光石火间，孟云心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打起精神，笑着上前挽住巧儿，“我与你一同去找郑管事，也好向他言明病症，好抓药。”

两人出了房门，小沙弥方从袖中抽出一方纸双手递过，“师父说，施主看了就会明白。”

孟云心接过借着烛光一看，果然如此……又将信的内容从至尾细细看了一遍，方才将信扔入炭盆燃尽。磨墨提笔，略一思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写了回信。

小沙弥接过吹干墨迹，小心将纸折好，返身出了门。

孟云心望着烛光发了一会儿愣，方才行至桌前捡起筷子吃饭，入口斋饭已是微凉，又嫌唤人进来重新热过有些麻烦，索性就着温热的茶水一并泡着饭胡乱的吃了下去。

这一天过得竟是如何惊心动迫，孟云心觉得自己倦极了，不待两个丫鬟进来，孟云心自顾倚在榻上睡着了。

禅房的密室里，笼着三、五个火盆，火烧得旺旺的，有如盛夏。

一人赤膊卧在一方长榻前，额上冒着密密的细汗。墨发披散两侧，露出一张年轻且轮廓分明的面孔，因为伤势的关系不见血色，显得略有些苍白，清峻而淡定。

站在他一旁的铁甲衣卫因急切地目光一会儿看上长榻，一会儿看向正在研读信件的高僧，终忍不住问道，“大师，这药方可用？”

那高僧抚须半刻，“姑且一试。”

铁甲衣卫眉毛一竖，“什么？姑且一试？王爷乃千金之躯，万一这方子不好用，你有几条命可来还？”

“小七，不得对慧空大师无理。大师既是说了一试，必是心中有数的。”榻上男子皱起好看的剑眉，低声呵斥道。

小七梗着脖子，对慧空拱了拱手，退在一边，闷声一言不发。

“大师，不要见怪。”

“呵呵……瑞王爷言重了。”慧空并无恼色，将信递给榻上之人，“您看看这药方。”

瑞王离天晔就着慧空之手，将信看了一眼，“字写得很不错，”待往下细细看下去时，不由惊道，“这药方与宫中秘药完全不同。”

慧空点头，收回信，将它压到烛台之下，“所以贫僧才道‘姑且一试’。药方虽不同，但用的药材却是刁钻精妙，而且……那孟家小姐也在信上提了，这药方是留了一剂药材没写上的。呵呵……”

慧空抚须笑而不语，离天晔眸光微动，了然一笑，“必是极好的方子，怕全数写上面，遗了方子必断了她的财路。”

“瑞王爷圣明！”慧空赞道。

“如今毒已制住，就差腿伤。眼瞧着宫中就要年宴，本王若不好端端地出现在他面前……”离天晔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微转口气，“那方子留用了。若有效，本王愿意出金百两做酬谢。”

慧空淡然一笑，“只怕她要的不是钱财。今日贫僧与她略谈了会儿禅。很是通透、聪慧……”她能在临走时说出那番话来，可见她心思细腻，玲珑心肠。

“大师对她评价甚高，若不是本王有伤在身，倒想寻她前来一见了。”离天晔低笑道，复又眯起的眼睛显得睫毛特别浓黑而长，像一层黑色丝幕，罩住他幽光迷离的眼神，“且不管她要什么。只待本王能起身走动，必会给她记上一功。小七！”

“属下在！”

“你且拿了方子去寻药。今晚务必按照方子把药寻齐了。”

“是。”小七一抱拳抬脚就要走，又被离天晔叫住，“顺路再通知那两人，明日到此相见。大冷天的，也别让他们在外面‘赏梅’了。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估计他也懒得折腾了。”

“可是……”小七犹豫了下，显然对主子所做的决定有些担忧。

离天晔微皱了眉，像赶苍蝇似地挥手，“好了，别啰嗦，快去快回！”

……

第二天一大早，郑管事派了福哥来送药，“……郑管事一大早就出门了，因怕莲儿姑娘着急，就先打发小的回来送药了。”

还不等莲儿上前接药，巧儿已经三两步蹿到福哥面前将药接了过来，“莲儿姐姐，我去帮你熬药。”

“等等……”孟云心叫住巧儿，“拿过来给我瞧瞧。”

四四方方一个小纸包拆开后褐色微黑的药材带着苦味散了开去，孟云心一一清点了下，“不错，等会儿用过早膳再拿过去熬吧。”

巧儿应声接过，经过福哥的面前，偷眼瞧了一眼，便红着脸出去了。

福哥见了，心中一动，就要告辞而去，被孟云心的一句话给绊住了脚，“我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是好的，既然是好的，我也舍不得放出去，想要多留几年。”

“二小姐……”福哥一急喊出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转眼求助看向莲儿，莲儿斜睨了孟云心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法子。

孟云心对两人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