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该用怎样态度 (1/2)

陆寒夜终于看到那个娇小身影的时候，视野里却也多出了别的人。

从他的位置里，陆寒夜可以清晰地看出，站在地上的赫连澈正挺立着脊背仰着脸，和对面正笑得阴损的陆天合对峙着。而陆天合身旁的赫连清，不用看，她自然是极为不满。

赫连澈遇上陆天合和赫连清联合起来的刁难了？陆寒夜忽然间有些动怒——他已经在相府忍耐陆天合他们一天了！

一把扯开帘子，陆寒夜一个纵身跳到了赫连澈身旁，修臂顺手一勾，赫连澈被稳稳揽入他的怀中。

“唔？”刚刚讨得嘴上便宜的赫连澈，面对赫连清和太子的逼视，心里正没谱儿呢！这下看到陆寒夜如同天神一般地出现了，赫连澈惊喜之余，却也没有过多地表示。毕竟，他那会儿把她一个人丢下，的确是过分了。

“皇兄皇嫂，怎么还没回到太子府呢！想必是赫连丞相他太热情，我和王妃走之后，又留你们谋划什么了？”陆寒夜淡淡地挑眉跟陆天合打着招呼，手上却是毫无顾忌地帮赫连澈擦去额头沁出的汗珠儿。那种暧昧样子，似乎是在彰显他是有多么地关爱赫连澈似的。

陆天合一见到陆寒夜，脸面上再也做不出那种淡雅温和。看着眼前陆寒夜和赫连澈之间的柔情蜜意，陆天合脸色一黑，言语讽刺：“伪装了这么多年，七皇弟不觉得累么？要是真的把自己给憋坏了……就不怕父皇要责骂么？”

父皇责骂？陆寒夜唇角勾起一丝邪魅，他知道陆天合要大做文章了。不过既然已经公开了，皇上究竟动不动怒，那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臣弟谢过皇兄关心。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弟也就携王妃先走了。”陆寒夜淡然不惊地说完，也不管太子再作何回答，带着赫连澈便转身飞驰而去了。

留下赫连清错愕地盯着陆寒夜敏捷的身影，又转头看看脸色彻底黑下来的陆天合。

“回太子府！”陆天合一把重重地捶在木辕上，咬牙切齿。

经过刚才的一幕，赫连澈再一次跟陆寒夜一起坐在回凌王府车子里的时候，心中虽然恨不起他来，也依旧好不到哪儿去。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无聊到要去给他赌气。事实上，赌气从来都不是她赫连澈的性格。

但是，她的心中就是淤积沉重，沉重得她看到陆寒夜坐在自己身旁，挡住了半片霞光，那种“她只能坐在他的阴影里”的苍凉感，就油然而生。

有时候，一个人在上一秒还可以斗志昂扬，可是到了下一刻，心就如同那浸满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再也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她深沉地感觉到一种畏惧，那种发自心底的畏惧：她究竟要怎样去摆正自己的位置、拿出怎样的态度，去对待陆寒夜啊！

讨好，可以，她做得来！

反抗，也行，她也不怕！

但问题是，这些她好像都试过！可这些戏码演绎下来的结果都是如出一辙：似乎不论她如何卖力，在他陆寒夜轻轻地一挑眉之间，她都要不攻自破！

这个时候，赫连澈终于意识到这件令人沮丧的事儿。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的是，陆寒夜在她来到凌王府的第二天清晨，就发现了这个好笑的事实。

也许，这就是她远不及他的地方——有些地方，她的确是太后知后觉。

陆寒夜一直默默地注意着赫连澈的情绪变化：浮动的光影里，她清秀的小脸儿上，写着少有的落寞。此时的她，如同是一块儿被遗忘在时光里的珠玉。

可即便是岁月荏苒起伏更迭，即便是她真的会被时光所遗忘！但是他——陆寒夜，却再也不能无视胸中某一处因为她而呼啸着的跳动。

这一次，那种心疼，那种悸动，陆寒夜他抓住了！他正视了！他不想再刻意地去曲解了！眼梢儿里看到她失落寂寞的樱唇，他……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陆寒夜，”赫连澈憋闷了好久，胸中始终是淤积得不能得到舒缓。她不喜欢这种情绪，她想找个人来诉说。她把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地侧目看着不动声色的陆寒夜想要吐露一下自己心里的烦躁：“陆寒夜，我心里好难过啊……”

陆寒夜剧烈的情绪正隐藏在平静的表情下，他有些微微的惊讶和惊喜，赫连澈居然会给他讲这种埋在心底的话么？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怪怪的。陆寒夜，我在你的凌王府里，究竟算作什么啊？婢女？还是像黑乌鸦、小楼弟弟那样的，哥们儿般的存在？”赫连澈真的很想知道。

她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位置去对待陆寒夜，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想了，但是，她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所以，她想试一试看，会不会先弄清他对自己的态度之后，这个问题会好解决些。

陆寒夜却是被问得有些无语。婢女？哥……们儿？她赫连澈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那些位置通通不是他想要给她的！

“不然……那就是你哥们儿的婢女？额，其实吧，那样也还不错的。”赫连澈见陆寒夜一直没有回答，沮丧地想着他一定又是在心里嘲笑自己了：还想做他的婢女？做他的哥们儿？想多了吧！

怕是做他哥们儿的婢女还差不多！

嗯！这样倒是个不错的定位！想到这里，仿佛有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解决了一般，赫连澈心中登时澄明轻盈起来。

她脑海里甚至还在幻想着一副温馨的画面——她边懒洋洋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