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随我去见爹娘 (1/2)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家家户户都上坟，人多，这不就碰到熟人了。

“哎呦，蕊娘这脸色变得红润了，这脚好了吧”，林梁氏一大家子的。

“好了”，梅蕊道。

“走多路了还是会痛”，孙少恩补充，她改了以前的冷漠，对于关心梅蕊的人，一般都热情，她还记得上次林大娘的解围呢。

在李吴氏的暗示下，林梁氏看这两人越看越般配的，“那你可要多顾着点”，谁家不是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只是蕊娘，唉，还好有这小子。

“会的大娘”，孙少恩爽快，别人不说，她也会这样，在这里，孙少恩不用拜祭谁，梅蕊的爹娘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本来不想去的，只是前天下了一场大雨，路滑，紧张梅蕊，才跟着去。

前面还人来人往的，越往后，人越少，山难爬，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出现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山路窄得象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了落叶，湿漉漉的，脚底下直打滑，走了一会，梅蕊大汗淋漓。

“要不我们坐一会，毕竟你的脚还没好齐”。

“不必啦，我还能挺住，想早点去到”。

“那让我扶你”，视周围无人，梅蕊也答应了。

孙少恩从背后搂着她，左手放她腰上，右手握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扶着大肚婆，背后还背着装拜祭用的箩筐。

两人带着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得墓地。

梅蕊将食物供祭在她爹娘的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

杂草丛生，孙少恩也帮忙拔草，一身水一身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的谁。

梅蕊很是感动，大圆脸是除了自己外第一个拜祭她爹娘的人，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大山里。

孙少恩不用行礼祭拜，忙完了就到别处避嫌，让梅蕊跟她爹娘说说心里话。

梅蕊叩了三个响头：爹爹阿娘，女儿来了，这是女儿第一次烧纸钱与你们，苦了爹娘，是女儿不孝，爹娘在下面过得可好？女儿如今过得好，爹娘不必担心，见到刚才那人了吗？她是个好人，很会照顾女儿，是除了爹娘对女儿最好的人，她说她家在很远的地方，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得与家人相见，如此这样便留在女儿家，可是女儿常想，若非如女儿与爹娘般，总有那么一天找着，女儿很是矛盾，舍不得她走，又怕……阿娘，你可看出？她还是个姑娘家呢！小我五岁的一小家伙，却是很懂事，女儿把她当妹妹，……梅蕊跪在墓前默默述说。

见时间差不多了，孙少恩跑了过来，“梅子姐你看”，双手抱着红彤彤的果子，那激动样。

梅蕊撇头一看，大惊失色，这红果子她往年也会看到，这红得过分的样子，便是她饿的快晕过去，也不敢摘，“少恩，快丢了它”。

孙少恩不仅没丢，还放在嘴里大吃一口，“嗯，好吃”，鲜嫩多汁，维生素肯定丰富。

梅蕊见她不听劝，还放嘴里吃，急的把她手上的抢过来再丢地上，没差把她嘴里的也挖出来，“如何？如今可有那不舒服的？你饿了可吃祭品，怎能乱吃？”。

“我不是饿，你不用担心，这很好吃，不信你试试看”。

“说了不可吃，你非不听我的，这若是有毒如何是好？”。

“这怎么会有毒呢，我们家里那边都拿来吃的，这叫西红柿，不信你吃一口”，孙少恩把地上的捡起来，递给她。

“真的？”，梅蕊还是很不信，见大圆脸那么激动的盼着她，迟疑一会还是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吃吧！”孙少恩邀功。

“还行，甜甜的，还有点酸”。

“好吃你就多吃两个，这对身体好的”，说着又把地上的捡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再递给她，“我再去摘几个，今晚拿来煮菜”。

“嗯！可要小心”。

“知道了，我很快的”，孙少恩摘了十个，还在周围找了几棵西红柿幼苗，用湿泥包着头。

“这是？”梅蕊见不是野菜也不是草药的。

“是这果子的苗，我们拿回去栽，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咱们岂能种活？它生在大山的”。

“当然可以，我家还种过一大片，红彤彤的，又好吃又好看”。

梅蕊依然跪在坟前，孙少恩站一边把玩着四个西红柿，丢在半空，玩杂技似的，左手一哆嗦，一个西红柿砸在墓碑，裂开来，流出鲜红的汁液，染红了那代表梅老爹夫妇的石块。

“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刚才还对爹娘说大圆脸懂事来着。

“呃……”孙少恩亦是惊愕，那是对先人不敬啊。

啪一声，孙少恩右手不慎，一西红柿打在梅蕊仰着的脸上，那脸先是青到黑，再到红，是气的，“回去再教训你”，梅蕊顾不得脸上那块胎记似的红，忙用水囊里的水，清洗着墓碑。

孙少恩吐了吐舌头，心里念着：梅老爹，梅老娘，这事让你女儿忘了吧。

最后两人吃掉酒食就准备回家，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走得步履蹒跚，漫条斯理。

孙少恩嫌走得慢，“梅子姐，我背你吧”。

“不用，会累着你的”，大家都是女子，少恩还小她几岁，她怎好意思让人家背。

“这样走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我是否好没用”，梅蕊有点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