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第二百六十六节：修桥3 (1/2)

里普曼跟着奎恩发了大财，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老板。可他还是给奎恩当司机，还是伺候他，且一心一意地毫无怨言。敬畏的心并没有因为发了财而发生改变，别看在旁人面前凶凶势势的，可在奎恩面前，却一如既往那么低声下气地面糊。

里普曼也不是没考虑过离开奎恩。他不止一次两次地想，不如跑到老祖宗常住的那个地方去，可老祖宗却不知道他是张三还是李四，也不认识他老大贵姓；他也不止十次万次地想，不抱奎恩的这棵粗腿，自己能不能单独走路？可除了会开车外，别看世上有三百六十行，可能三千六百行都不属于百无一能的他；他还不止百次千万次地想，离开了奎恩这棵大树，自己能不能生存？可自己这棵受大树保护太久的“小草”，无论挪到哪里，都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霜打太阳晒了；他还不止千次亿次地想，离开了奎恩这座大山，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可自己这个依恋“山林”太久的“猴子”，就再也可能吃不到“果子”了，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不被饿死，也得被自己一路“调皮玩耍”折断的那些“树枝”给扎死……

里普曼知道，要是没有奎恩，自己走不远，也飞不高。说不准哪一天腿就断了，翅膀就折了，也就孤苦伶仃、凄凄惨惨地死去了。

这日，他因那个有良心的承包人建的桥，总是坚强着不倒，与奎恩倾诉苦恼。奎恩听了后，会意地笑笑，龇着因抽烟而变得又黑又黄的牙：“看来最近你的小金山、小银山不长个头了，让你忧愁苦恼了是吧？”

里普曼也呲牙笑笑，毕恭毕敬地说：“我的那个长不长个头，倒是没什么，也不令我着急上火。关键是您的那个，它们总不往起发式，是真的令我睡不着觉了。”说完，盯着奎恩，两双手不停地搓着。

奎恩让他坐过去，用手摸着里普曼那卷卷着地像上了黄颜色羊毛一样的头发，端详了半天。虽然年龄比其小了许多，可还是用长辈的口气，对里普曼说：“可怜见的，算你有孝心，为这事没少费心思，东跑西颠地肉都累掉了。”接着在里普曼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看看，都松懈了许多，不那么实成了，这让我好心疼啊！”并把满是钝刀割过麦茬胡子一样的脸，表示爱怜地贴过去，在里普曼的脸上扎来扎去。里普曼早已习惯了这些，他不闪不躲，主动地凑过来，亲昵地配合着。

“你也是个大老板了，手下有那么多的公司，应当像模像样地去享受你该享受的老板生活了，以后就再也不要为我开车了。”奎恩对里普曼说。

里普曼猝不及防，一下子愣住了。心想，是不是自己有某些地方做得过分了，或是他觉得自己不够新鲜了。眼泪都憋了出来，摇摇欲坠地围着眼眶直打转。他一下子跪了下去，不知是胆战，还是心惊，浑身直抖。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泪水，像喷泉一样地冒了出来。他紧紧地抱住奎恩的大腿，婆娑着泪眼哭着道：“干爹啊，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您要是嫌弃我笨手笨脚地不中用了，就干脆把我打死算了。要不然，您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一步都不会离开的。”抽抽泣泣地哆嗦着，“没有您，我是什么呢？是别人随随便便抿一下、抹一把就不存在的蚂蚁和臭虫啊……”

奎恩见他哭得一塌糊涂，可怜巴巴地泪人一般，急忙拉起，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是想让你得到自己应该得到地别人对你的那种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别的意思。”

里普曼抽抽搭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他们的尊重有没有算什么，又不值什么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才是对我最大的尊重呢——只要有了您对我的‘尊重’，也就有了他们对我的尊重。”

奎恩见里普曼说得这般诚恳，点着头嗯了两声，伸出手帮其擦着泪水：“我听说你把钱都弄到老祖宗常住的那个地方去了。”里普曼点点头。

奎恩又嗯了两声，表示赞同：“你做得很好，听说老祖宗能够给予好好地保护，是吧？”

“是的，放在那里，总比放在这里安全的多。”里普曼说。

“可倒是有一点啊，全都像你一样，把钱都弄走了，我们这里的经济建设，可就成问题了。”奎恩站在一个地方长官的立场上，习惯性地考虑了起来。

“那个我就管不着了，因为我是一个家族主义者，而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里普曼毫无表情地说。

“难道你对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培养了你的这个国家，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奎恩问。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民族利益，在我心中，与家族利益根本没个比。我的身心，我的灵魂都是为家族利益服务的，都是为老祖宗服务的。谁也不能说我不爱这个国家，只是在我心中，除了家族，什么都不存在。因为我是老祖宗的优秀子孙，我为有他这样的一个老祖宗而感到自豪，他也会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好的优秀子孙而感到骄傲。”里普曼眼巴巴地望着奎恩，“干爹啊，你要知道，一点根据没有地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诼者，是最可恨的。他们竟妄言我有多少多少房产，妄言我有多少多少金钱，妄言我玩弄了多少多少女人。我说干爹啊，你要知道啊，耶和华孩子那帮人，查得正紧啊，要是让他们逮住了，什么都完蛋了，一切可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