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梦靥 (1/2)

东海苍穹

雾飘雾散，似真似幻，龙无情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虚无的现实。

女子一身紫衣潋滟，是他熟悉的样貌，表情如冰如针，眼神里全是破碎的疼痛。手放在胸口却阻止不住殷红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明明能够疗伤止血却不管不顾任由血色蜿蜒，眼神执拗的盯着自己，仿佛要让他亲眼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龙无情想要动手帮女子止血却听得“哐啷”一声，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沧澜剑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青色如冰的剑身此刻沾染着许多鲜血，青红交错，美的迷离。

女子嗤笑一声，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虚弱，“龙无情，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龙无情微微后退了几步，头似乎有些痛，张开双手却看见丝丝血迹，那血却忽然越来越多，很快龙无情双手便满是鲜血，可是那血还是不停的漫出来，“滴答”“滴答”似乎整个世界都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那么响那么痛。

那女子也慢慢消失，嘴角却勾起诡异的笑容，凄厉的喊到：“龙无情，是你杀了我，是你！为什么，我不过是爱你而已，为什么！”

龙无情想要捂住头来缓解头痛却在看到满手的鲜血时停下了，眼前全被血色遮住而耳边全是女子凄厉的质问以及鲜血的滴答声。眼神痛苦，心脏绞痛，几欲崩溃。飞身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到处都是鲜血，仿佛这里是地狱深渊，血的世界。

筋疲力尽的跪倒在鲜血里，痛苦而疯狂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龙无情豁然起身，呆楞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又做梦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自嘲一笑，这五百年来他几乎夜夜梦见他杀死凤汐的场景，很是煎熬。此刻的龙无情只是以为这不过是他之前一剑刺穿凤汐的心脏的事情演变成梦魇而已，却没有想过这也许是一种暗示。

披上衣服，推开门，夜晚清凉的风吹来让龙无情一扫烦闷的心情。

守在门口的花颜仙君对龙无情深夜醒来的行为毫不意外，轻声询问道：“族君需要属下去熬点安神汤吗？”想来族君也是极后悔的，不然也不会现在夜夜失眠了。

龙无情望着长倾殿的方向，看不到一丝光线，大手一挥，回道：“不用了。”说完便大步向长倾殿的方向走去。

花颜仙君看了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龙无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族君自从那日之后便不得安寝，长此以往身体怕是熬不住啊。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仙君能够说得。

龙无情看着漆黑一片的长倾殿，心中什么滋味都有。这里曾经明亮过可是却由他亲手熄灭了那盏明灯，而他现在却也眷恋上了只要他一回首便能看到长倾殿一片灯火通明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等你，无论多晚都会为你点上一盏灯，明亮、温暖。

龙无情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凤汐，修罗道张狂无忌的凤汐，碧落山嬉笑怒骂的凤汐，瑶阳山高贵典雅的凤汐，新婚夜风华无双的凤汐······每张脸都是那么清晰却又看不清她的神色，清晰又模糊。

龙无情忽然有些迷茫，想不起为什么会那么对凤汐，想不起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心爱的人······想到今天凤汐看自己冰冷而陌生的目光，内心一阵抽痛，“凤汐，凤汐···”

花颜仙君看着一脸悔恨和寂寞的族君，试探着开口道：“族君，既然您心里还有帝后，为何不去追回帝后？想来帝后心里还是有您的。”在她看来只有尊贵大气的凤汐才当得起神龙族的帝后，并且帝后是那么喜欢族君。

龙无情双眼迷离的看向远方，低喃道：“挽回？我还有机会挽回吗？”他从来没见过冰冷的凤汐，冷到他心颤。

花颜仙君一看有戏，努力的劝说自家族君：“族君，要我说帝后心里一定还有你，眼神冰冷那是因为看到您帝后心中还能激起波澜，要是心如死灰的话帝后应该是把您当成陌生人啊，现在这样有怨有怒那是因为您还在帝后心里啊。”这一个两个的木头···

龙无情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转身面对花颜仙君说道：“可是，我那么对她···差点害死她···”也许龙无情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现在居然也会询问下属的意见了。

花颜仙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族君，根结还是出在···”

龙无情眉头微皱，呵斥道：“支支吾吾的想什么样子，快说。”

花颜仙君一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其实，这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出在冥妃身上，只有处理好您和冥妃的事，才有挽回帝后的可能。”

龙无情脸色微沉，冷了声音，“你好大的胆子！”不管怎么说花颜仙君也是一个下属，竟敢议论冥妃，这是以下犯上。

花颜仙君想着话已经说出口了，反正也无法收回还不如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了，“族君，难道不是吗？属下说的是事实啊，当年舍命救您的明明是帝后，结果却被冥妃顶替她得到了您两千年的宠爱，而这两千年帝后肯定过的十分煎熬，后来帝后不顾一切的嫁给了您，您也是为了冥妃才一次次伤了帝后，帝后才会越来越伤心。瑶阳山的一切不还是因为冥妃吗？说句不敬的话，如果那天不是冥妃，您也会去救帝后，怎会让帝后误会您至此？”

龙无情张口无言，脸上虽然一派平静但是心下却思索，越想越惊，越想越怒。这么多年来，因着两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