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碧玉的决心 (1/1)

凤倾城回到清华苑已经过了戌时，但她却并不着急休息。

她将碧玉唤到身边，拉她一起坐在床榻上。“玉儿，你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

“是的，十二年零两个月多三天。”碧玉不假思索地回答。

凤倾城开玩笑道：“记那么清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仇呢！”

“小姐对奴婢有恩，奴婢时刻记在心里。奴婢从小是孤儿，没人疼，没人爱，当年要不是得小姐垂怜，将奴婢带到将军府，奴婢恐怕早就饿死了。对奴婢来说，小姐不但是主子，还是救命恩人，是奴婢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碧玉真心地感怀道。

“玉儿，你我虽是主仆名分，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姐妹看待。在这个世上，可以说，你是与我最亲近的人。谢谢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好。”

“小姐，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不知为何，碧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凤倾城顺了顺碧玉柔滑的青丝，若有所思道，“以前的我，为了生存会选择隐忍和承受。无论受多少委屈，都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计较，甚至决定坚决不反抗。以为这样是最安全的生存方式。可是，自从那天我被凤倾歌差点害死，在濒临死亡的刹那，终于明白，一味得忍让，在这个世界是无法生存的，我必须换一种生活方式。于是，你看到了奋起斗争的我，聪明的我，自强的我，甚至是嚣张跋扈的我。你会觉得畅快淋漓，感觉生命重生。可是，这种自由张狂的生活，是建立在时刻迎接危险的基础上的。今晚你也看到了，若非皇上出面摆明事情，恐怕会是一场恶战。”凤倾城顿了顿，“我很少跟人如这般解释自己的想法，之所以说那么多，是因为你是我最看重的姐妹，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出事。所以，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我想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从此过安稳太平的日子。”

“不！奴婢不要离开小姐！奴婢不愿嫁人！”明白了凤倾城的用意，碧玉忍不住哭出声来，“是不是奴婢玄阶太低，小姐嫌弃奴婢，担心奴婢拖小姐后腿……奴婢会用心修习玄力的，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傻瓜，没有人嫌弃你，也没有人要赶你走。玉儿，我只是希望你有另一段人生，而不是跟着我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凤倾城叹息道，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小姐，奴婢的命是小姐的，奴婢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永远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无论怎样的苦日子，奴婢都不怕。哪怕因此丢了性命，奴婢也会觉得高兴的。所以，小姐，请让奴婢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凤倾城微笑得点点头。或许只有这个字，才能安慰她不安的心灵。

也许所谓的亲人，就该是这样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离不弃！

“玉儿，你做好准备迎接未来的危险了吗？”

“嗯。时刻准备着！”她不会一直这么弱小的，为了小姐，她一定要让自己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