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鬼子夹着尾巴跑了 (1/2)

北大山的早晨，死一般的宁静。早起的小鸟，忘不了的总是唧唧喳喳，野兔和田鼠们耐不住一夜的饥饿，匆匆出洞，那怕是一块绿色的石头也要啃一嘴试试运气。天空中翱翔的鹞鹰，张开硕大无比的翅膀悠闲的盘旋着，难见它们有俯冲的动作。或是它们也在早起晨练，忘记了巢中待哺的雏儿，或许是这些捕猎高手正在寻找最佳的时机，这次要逮一只特大的猎物回家，以满足一家老小一顿丰盛的早餐。北大山累了，可能在她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剧烈的摧残和焚毁。不知何年何月从什么野地方窜出来一伙子不讲理的野蛮人，放枪开炮，杀人放火，搞得烟熏火燎，一片狼籍。不知他们凭啥和一座大山过不去？这伙子野蛮人在他们日本老家不知是什么样，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有人生总得有人教吧？一些外国人跑人家家里这么撒野，这么折腾，还是人吗？狗都不如哩！还厚颜无耻地说：“我们是来帮你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谁请你了？无利不起早，口蜜腹剑包藏祸心还当人不知道呢！

北大山上扔下来的炮弹，并没有给山下的鬣狗们造成太大的伤亡，若说损失，充其量只是心理方面的罢了。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山上如今也有炮，也有炮弹，至于口径大小不说，反正是炮，比扔石头、掷手榴弹都要来劲得多，而且这些炮的产地，全是一色的日货，有些是刚打开包装，尚未发射一枚chù_nǚ弹哩！现在他们才清楚了，为什么鸡群在觅食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抬头向天上观望，原来它们的威胁来自空中。

面对渡边的冷笑、小山的不屑，猪下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么多的人，兵强马壮，全是现代化的武器，就是奈何不了一座小小的山头，百八十个（？）呢？对他们的称谓和定格真不好下结论，说他们是兵又不像兵，说他们是匪又不是匪，确切地说，他们就是一伙刚刚学会打枪的工人、农民、学生以及社会闲散人员。完全是由于大日本皇军在中国的恶行，他们才被迫组织起来，要报仇雪恨、要还其河山、要驱逐日冠。而且他们还给自己起了个十分森煞恐怖的名字：阎王杀鬼基地。

世界上的道理就是用实力说话，这也叫森林法则。胜者王侯败者贼嘛，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猪下一直在想，到底是力不从心还是技不如人？聪明的渡边躲在一旁讥笑他自己不也是黔驴技穷吗？小山还是游击专家呢，游击专假去吧！自从这***进了北大山皇军驻地之后，基本上没有出过一个好点子，如果他不是日本人，真怀疑他是不是混在曹营的徐庶呢！就算是和曹掌柜不一心的关二爷吧，人家临走还帮忙杀了颜良、文丑，他小山怀冢干了些啥？

一筹莫展的猪下决定临阵让贤，推举渡边出马。他说：

“老渡，仗打到这个份上，我算是服了。我不行，你点子多你来吧，况且你答应过我，这一次要把那个叫水秀的支那女孩捉回来还给我呢！反正人是在你手里被人劫走的，你想推也不行。”

渡边见说忙推辞，道：“老猪，你可别把油手擦到我身上呀，车推到半山上你就想撂挑子啊！再说这事你说了不算，不经过龟田司令首肯，没有任命书，你一句话我就是总指挥了，这事没那么简单吧？”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要不我先担个总指挥的名儿，实权你拿，仗怎么打你说了算。我可以私下里给你立个字据，谁要反悔谁是这个。”猪下按步就班地两手比划了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渡边也不是不想当官、不想当大官，他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一仗打不赢，他不能当替罪羊。他说，“要不你通过龟田司令，那怕是司令官给我一个电话、一封电报，我立马接手，这样行吧？”

“老龟那儿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老龟的关系，现在不是不在城里吗，一两句话说不清，等日后进了城我负责给你补办一切必要的手续，保证我永远据你之后，这该成了吧？”

按理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但是狡猾的渡边没有轻易点头，他十分清楚眼前的局面。北大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曾经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老龟如今已是日幕图穷抑或是奄奄一息，他的精力和智力已远远不是潜藏在这个山洞洞主人的对手了，一个宣称自己是杀鬼的阎王，一个扬言将在这片土地上为大和民族开垦一片王道乐土。一个仗着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一个觉着自己是有钱有势有枪有炮的外来户，一个要占，一个不让，一个有上万人马，兵精粮足，背后还守着一座巨大的秘密仓库，一个只有几支破枪，百十个刚刚学会打枪的工人农民或其他人士，背靠着一座貌似坚固的山头。胜利的天平在谁一边，傻瓜也能立断。然而，也真***奇了怪了，一块肥肉硬是咬不到嘴里。渡边暗暗叮嘱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烫手的山芋千万不可往怀里揣。可是不接又怎么样，愚蠢的猪下肯定会把他们带阎王展里去，伸长脖子等着阎王去杀了。

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撤，渡边想，但是这事他做不了主，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是猪下，回城之后还有龟田将军。如果他不问青红皂白地匆忙接了手续，当了总指挥、搬师之后第一个掉头的就是他，他才没那么傻呢！因此，渡边想下一步就是撺缀傻猪下撤兵，这样大家都能暂时保一条命。

“撤吧，猪下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