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目瞪口呆 (1/2)

李仲飞闪身躲过，伸手接住飞镖，却见是一枚门钉状的暗器。他想起宋义勇先前所言，断定这些黑衣人乃赵晋手下，当即反手打回暗器。

暗器带着尖锐的风声，自黑衣人鬓角擦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吓得黑衣人肝胆俱裂，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又被李仲飞抢前一步踩在脚下。

李仲飞迁怒般胖揍了黑衣人一顿，才扯去面巾，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个黑衣人首领竟是从小欺负他，又亲手制造了安平镇惨祸的铁家商会少东家铁人英！

“竟然是你！”李仲飞又惊又怒，一把将铁人英从地上提起来，反反正正抽了几个耳光。

铁人英身份暴露，反倒出奇的镇定，嘬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嘿嘿冷笑。李仲飞怒不可遏，抬手作势又打，铁人英冷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恶贯满盈，百死难赎己罪，而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笑得出来？”

李仲飞喝道：“你若随我回去指认赵晋，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你凭什么认为今晚乃赵晋指使？”铁人英指指地面，示意李仲飞放开他。

李仲飞松开手道：“你敢说不是？”

“是又如何？”铁人英扯了扯被李仲飞弄皱的前襟，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你，能阻止主公登上大位的脚步？反正是个死，痛快不痛快有何区别？你动手吧，我铁人英皱下眉头便不算条汉子！”

“呸！你也有脸配称汉子？”李仲飞气极，脸上浮现出一层骇人的绿雾，“铁龙一世英雄，为替你赎罪竟自废武功、终日诵经礼佛，而你却执迷不悟、为虎作伥，当初在黑云岭下，我就该杀了你！”

铁人英不以为然道：“杀我？你牵挂太多，不敢拿商队数十条人命做赌注。而且你现在也杀不了我，你还需要我指认赵晋。”

李仲飞冷冷道：“能指认赵晋的大有人在，我不在乎少你一个。”

“别嘴硬了，”铁人英仰首打了个哈哈，“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杀我早动手了，何须与我这番废话？”

李仲飞叹口气道：“算了，只要你改过自新、弃恶从善，随我回去指认赵晋，我保证既往不咎。”

“早这么说不结了？”铁人英看了看天色，忽然盘膝而坐，笑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投靠赵晋？”

李仲飞心中奇怪，盯着他瞅了半晌，跟着笑道：“想，说来听听。”

“坐，”铁人英指指旁边，“故事很长，说之前还要提到一个人。”

“谁？”看着脚旁，李仲飞摇了摇头。

“刘勇！”铁人英一把扯过李仲飞，将其按坐在自己身边，“坐吧，我的大少爷，莫非还嫌脏不成？”

李仲飞怕他缄口不言，只得侧了侧身子道，“天王帮水军副统领刘勇？”

“就是他，故事要从刘勇兵败逃离青螺岛开始讲起。”铁人英又看了看天色，道，“刘勇中秋前夕反出天王帮，深冬才在忘川岛落草为寇，之间这几个月，他去了哪儿？又做过什么？”

他舔舔嘴唇，自顾自道：“李骞奉旨平定僮人叛乱，却被杀的大败亏输，退守星子镇。其后一年时间，朝廷屡次下旨催李骞进兵，但李骞惧敌，不敢南下，又怕朝廷降罪于他，终日如坐针毡。刘勇正是这个时候投到了南康军帐下，并向李骞献计杀良冒功，以缓燃眉之急，而这一切均出自赵晋之计。”

“赵晋？他为何要帮李骞？对他又有何好处？”李仲飞大惑不解。

“你觉得这是在帮李骞？”铁人英嘿然道，“恰恰相反，杀良冒功使得李骞天怒人怨，赵晋又令刘勇怂恿李骞灭了想进京告御状的江州知府陈平满门，以及愿意作证的几家船老板，将李骞彻底推上了千夫所指的风口浪尖。赵晋再利用赵汝愚等人弹劾李党，使自己能够取李骞而代之，顺理成章的把南康军收入囊中。”

“好毒的心机！数千条无辜百姓的性命只为成就他的垫脚石？”李仲飞勃然大怒。

南康军营外那些滴血的头颅早已成了他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从不曾想过，世上会有人狠毒到这种地步！

铁人英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略作停顿才道：“谁知关键时刻，李骞竟被你杀了，不过结局还好，赵汝愚那老糊涂不但给了赵晋南康军，还让他节度三镇军政财大权，自此江南西路近半归于赵晋之手。”

“还有黑云岭吧？”李仲飞胸膛剧烈起伏，仍未从杀良冒功的愤怒中平静下来。

“当然，”铁人英坦然道，“不然就凭黑云岭那拖家带口的三四千人，还不够赵晋一勺烩的。”

李仲飞狐疑道：“黑云岭的人马原本隶属神劲军，我不相信他们都愿意跟随你们造反。”

“当时确实费了不少周折，石铁心……”铁人英话未说完，便改口道：“扯远了，李骞死后，刘勇暗中投靠李良军，占据忘川岛，都是赵晋指使，只为等你从岭南回来。”

李仲飞感觉黑云岭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但听铁人英提到自己，不由奇道：“我？我一介草民，凭什么让赵晋煞费心思？”

“赵晋与神劲军多有接触，自然知道你的底细。”铁人英的语气变得酸溜溜的，“他算准你背负诸方势力重托，一旦五毒事了必然追随嘉王。搭上你这条线，就不愁杀不掉这个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李仲飞没想到自己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心中愤懑难平，连声追问赵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