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归乡（1） (1/2)

很快就到了她宴请派中结丹真人的日子，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说起来，凌霄派在天衡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因此结丹也有百位之多。她是新晋的结丹真人，又是祝长宁的弟子，因此在派中的结丹真人都来了。

“清尘师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结丹，果然是天资非凡，难怪可以成为长宁师叔唯一的弟子。”夏静真人是和清羽一样的女修，难得和清羽开起了玩笑。

说实话，在场的许多人清羽都没有怎么见过，虽然她以前顶着一个祝长宁弟子的身份到处行走，但是说实话并没有多少人买账。

他们见清羽小小年纪，不过只是一个筑基弟子就想要与他们互称师兄姐妹。

就算是结丹真人，这心里面也是不舒服的，因此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师妹其实并不感冒。

不过，后来清羽用自己的行动和实力证明她不是一个只会借助师父权威的人，虽然在众人的眼中稍稍有所改观，但是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筑基弟子，还没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

不过，今天之后，他们之间才算得上是平等的地位。

清羽只是笑笑，说道：“夏静师姐过誉了，清尘要做的还有很多，以后还要多多向师姐讨教。”

对于清羽的谦逊，夏静真人很是满意，笑着说道：“师妹这就是客气了，谁都知道师妹是长宁师叔的弟子，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清羽笑笑，也不多说，对于这些人，他们的感情其实还没有好到那个样子，因此她只负责招待好他们便是。

感觉到有目光注视在她的身上，清羽抬头，就看到何棋风正一脸复杂地看她，清羽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场筵席，宾主尽欢之后便匆匆散场。

对于清羽来说是大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朗月清风之间，繁辉盛景。美不胜收。

收拾好了，清羽出门几步，何棋风果然等候在那里，脚下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空气被带动起微微的波澜。何棋风回过头，看到这个和自己女儿年纪一般大小的女孩，想着要是天瑞在的话也已经这般大了。

他没有来得及说话，清羽就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他的对面，笑着说道：“棋风师兄在这里是在看景吗？”没等何棋风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道：“今天的夜色跟往常一般，可是却已经不再是往常的景了。所有的往事都已经随着清风吹散了。”

她淡淡话语像是春日里的清风，微微拂在人的脸上，带起点点暖意。

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话，何棋风豁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那双还算年轻的眼眸里看出点什么。

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对往事的淡然，连一点点的仇恨都没有。

“当年的事……”

他还没有怎么说就已经被她开口打断。

“师兄，如果说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往事已矣，就算如今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能用我的伤换得天瑞的活，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我没有怨言。但是，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清羽缓缓地说着，释然道：“师兄。我是因为天瑞才原谅你的。”

何棋风吸了口气，最后衷心说道：“师妹，你天资聪颖，将来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那就借师兄的吉言了。”她淡然。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在这几句话之间消散了。

记得那些又有什么用？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曾经受到的伤害难道还要讨回来吗？

她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可是，她愿意放下。

遥望远方，她突然道：“我想回家看看。”

何棋风愣了愣，“师妹。你的家在哪里？”

“在重重山岳之后的远方，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远了。”她轻笑一声，“红尘俗世，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何棋风道：“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师兄。”清羽道谢，转身就去了五清峰。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师父，祝长宁没有阻拦，“离家这么久，回去一趟也是应该的。等你回来，有的事情应该也不一样了。”

祝长宁感叹道：“神机山重现世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清羽沉默，她大抵是明白师父和那位秋雨师叔之间的纠葛，少年时候的情感其实是最难忘怀的，就像她，如今不也是要回去一趟？

一路东行，重重山脉在她脚下掠过，此行，不只是空间的回归，还有时间的跨越。

离家已然八十余载，再有两年她都九十了，想想当初离开小河村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娃，什么都不知道，还被人给卖了，转眼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事情，好多人都已经改变了吧？

脚下，是罗泽城，没有人感觉到她的来到，当年城主府的三长老已经作古，青炎坊还是当年的情形，只是总是觉得没有了当年的繁荣。

或许，只是因为她离开太久，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的缘故吧。

齐东镇，这里是她曾经记忆深刻的地方。

在这里，她遇到了师父，遇到了很多的人，站在罗府，环顾这个她曾经待了三年的地方，有些熟悉，更多的却已是陌生。

“你是？”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清羽回头，那张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沧桑的脸一下子就将她的回忆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