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1/2)

张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趴在城墙上，把头伸出来看着下面的海东青，情不自禁地说道：“啊呀！它们也知道殉情啊？果真是有灵性！”

刘娥只感觉到心里一阵绞痛，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绝美的容颜静静地滑落下来。

张瑰回过头来，看到刘娥在掉眼泪，可把他给吓坏了。

“美人……这个、这个……不射不行！”张瑰一紧张竟然变的结巴起来。

他平生还没有见过皇帝娘娘，现在竟然能近距离地见到，心里的兴奋还没褪下去，现在却又充满了恐惧，刚刚立了功受到皇帝的奖赏，可别因为这一对海东青惹下祸事。

刘娥用丝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泪，轻声道：“你说的对，也许它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能打开城门让我出去么？”

“美人是想……？”张瑰狐疑地看着她。

刘娥道：“我想葬了它们。”

“不用劳烦美人亲自去，让他们去拿上来就可以了！”张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看了旁边的士兵一眼，那两个士兵马上心领神会，一起下城楼拿雕去了。

不一会儿，两只雕便拿了回来，竟然没有收获任何情报，众人眼中不禁都有失望之色，同时也感觉到有些惋惜。

也许，这只是一对野生的海东青呢！但看看又实在是不像，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万鹰之王！

刘娥接过小白来，寇珠赶紧把小黑接过来，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只，下了城楼。

寇珠问道：“美人，要把它们埋在哪里？”

“我想给它们选个好地方。”刘娥四下看着，想选个好地方，埋葬了它们，却看到了寇准和杨亿，她们的话，已经被他们听见了。

寇准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出来巡视，看到刘娥和寇珠手里都抱着一只大雕，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埋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他接着对身旁的杨亿说道：“老弟，我们真是好口福啊！这个东西，烤一烤，一定很好吃！”

杨亿不禁哑然失笑。

杨亿是神童，七岁能文，十岁能诗，太宗赵炅闻其名，十一岁时便召见了他，令他即兴赋诗，结果他立即就吟出《喜朝京阙》：“七闽波渺邈，双阙气。晓登云外岭，夜渡月中潮。愿秉清忠节，终身立圣朝。”太宗甚为欣赏，接着就授予秘书省正字，后来成为翰林学士、知制诰。

他性子耿介，才华横溢，又崇尚气节，这次宋辽之战，也是属于主战派的，坚决抵抗契丹兵入侵，和寇准很是投契。

“寇相怎么见了什么都想吃啊？……咦？美人怎么还哭了？”杨亿奇怪地看着刘娥。

刘娥道：“刚才看到他们射死了一只，另外一只就撞在墙上殉情了，真是让人难过。”

杨亿看了寇准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哎呀，如此有情有义，可不能吃！得好好葬了它们！”

寇准闻言也正色道：“是不能吃！……得厚葬！”

刘娥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宰相大人实在想解馋，要去烤了吃，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绝呢，没想到杨亿倒是帮了一个大忙。

“走，我们两个人负责挖坑。”杨亿比刘娥还年轻，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在月夜下宛如玉树临风。

两位朝廷重臣，一会儿饮酒作乐，一会儿挖坑埋鹰，看起来很荒唐，可是这小荒唐里却又透露着大智慧，宛若谢安再世。

挖了一个坑，把两只雕埋进去，杨亿去找了一块木牌，并且手里还拿着支毛笔和砚台，问道：“美人，想怎么写？”

刘娥想了一下，说道：“在正面写上：小黑小白之墓；反面写上：生生世世，比翼齐飞。”

“好嘞！”杨亿一会儿就写完了，看着木牌不禁说道：“它们这也是上辈子修的，美人为它们收尸，宰相为它们做坟，这辈子也算是风光了！”

刘娥心说：美人宰相算什么，它们可是皇帝豢养的！

刘娥带着寇珠回到御帐里，陈踏法早就已经给赵恒施完针走了。

刘娥走到赵恒身边，柔声问道：“好了么？现在不疼了？”

“你怎么了？……哭了？”赵恒听到的她声音不对劲儿，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见眼眶红红的，不禁眉头一皱，心疼地问道：“真的哭了？”

刘娥急忙说道：“没有……外面风大，迷眼了。”

赵恒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否定道：“不对，一定是哭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娥道：“刚才看到有一对雕，被他们射死了一只，另外一只自己撞死，殉情了。”

“哦，原来是感动的……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赵恒唇角微微一勾。

刘娥忽然问道：“还要继续打仗么？”

“战争的最终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利益。如果他们只是想要点财物，我可以考虑议和，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土地，那就一定要继续打下去。”

“那……我们能打赢么？”刘娥本来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赵恒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已经做好了与将士共存亡的准备，胜便罢了，若是败了，你不用管我，赶紧让张耆带你回宫，立太子，明白么？”

“张耆？”

“嗯，王超的大军一天不到，这里就多一天危险，现在澶州城的兵力有限，契丹的兵力远远大于我们，那天幸亏张耆及时赶到，守住了浮桥！……关键时刻，还是要用自己最亲近的人，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