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老太太的秘密（2） (1/2)

而一旁的男子，头发微长中分，穿着朴素却整洁，笔挺的站姿，一手揽住女子，一手背在身后，笑容清越傲然。

虽然照相的距离隔得很远，但是男子精制的五官却依然逼入眼球，是让人只看一眼便难以忘记的俊秀。

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柔和的轮廓，整个人看起来儒雅阳光，身材不算高大，却也恰到好处，即便是平庸的穿着，却掩盖不住男子的帅气。

那种甜美灿烂的笑容，眉目间的情意谁都能看出是相爱人才有的，这种感觉有点像《山楂树之恋》电影里的情境。

“原来奶奶年轻时还是个大美女呢。”安晓曦古灵精怪地拿着照片对比，不禁感叹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这么精致的容颜最后也只剩斑驳的老年斑和层层皱纹。

“原来冷爷爷是长这样子，真是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和奶奶的千娇百媚、绰约多姿正巧配成一对璧人，不知道羡煞了多少路人~”

安晓曦灵动的眸子眯成月牙弯，并不是巧舌如簧地拍马屁，而只是由衷的赞叹，目光诚挚而欣喜地瞅着侧后方坐着的老太太。

目光落下之处，只见老人脸色一片惨白，眼帘下垂，睫毛下遮住一片阴影，嘴角出的皱纹抖动，整个人像落进了雾霾之中。

“他不是小宇的爷爷~”

好像用了很大的勇气，老太太的每一字都缓慢而吃力，极力地用平稳的声音陈述着某个事实，落入安晓曦耳中却是世事沧桑。

清新的笑容一滞，安晓曦错愕地盯着照片里相依偎的俩人，任谁都看的出是一对甜蜜的情侣，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笑容，是掩饰不了的。

他到底是谁，如此精制的五官和儒雅的气质，即便只是照片里，也隐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怀里的女子的确是奶奶，虽然岁月流逝，将那张白皙细腻的容颜变得斑驳苍老，可是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却让安晓曦充满自信。

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人是老太太结婚前的恋人，还是结婚后的外遇，不敢多想，也未自己后面的猜测感到惭愧，因为侮辱了这对璧人。

慌忙地将相册放回原来的位置，安晓曦收敛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脸淡然的笑容，将眼底的错愕一并掩盖。

“奶奶，我推你去树林走走吧，这么好的天气，你看外面阳光灿烂，可不能浪费一个大晴天。”

一面笑着说道，一面已经推着轮椅，准备陪着一脸阴沉的老太太出去走走，而后者好像充耳不闻，只是顺应着安晓曦的动作。

当走到门口时，那悠远地声音突然响起，好像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带着抓不住的飘渺，夹着撕心的疼痛。

“晓曦，奶奶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也许，如果安晓曦刨根究底地询问，她不会敞开心扉去戳自己的痛处，反而会觉得反感，可她给予地却是一份尊重，一份淡然，让她的心头微微一酸。

这么多年，她没有像谁提过这个伤，岁月弄人，世事弄人，以为沧海桑田，这些昙花一现的爱情和伤害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忘。

可是，几十年的光阴却敌不过支离破碎的记忆，伤口结了茧，却在心间腐烂，一步步走向地狱的时候，她只能带着痛逝去。

抿着唇，安晓曦点了点头，将老太太推进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房门，好像早已知道这个故事必定沉重，落座时她也是一脸严肃。

即便阳光绚烂，可是安晓曦似乎觉得屋子里因为压抑的氛围而显得有些阴凉晦暗，端坐在对面，而老太太显然已经进入了回忆。

“认识他时，新中国刚刚成立十几年，他学识渊博，刚刚留学回来，在我们学校当老师，那时的他风度翩翩，温文如玉，不少女同学都暗恋他，我也是其中一个。”

“可是，那种年代怎么可能让我们谈恋爱，那是要受到惩罚的事情，所以喜欢是被禁止的，甚至崇拜俩字都是一种奢侈的动词。”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这种事情却偏偏在我们身上发生了，只一眼，我便知道终有一天我爱上这样一个书生气质的男人。”

“举手投足间，优雅而干净，一颦一笑都如沐春风很快这种喜欢就在心间肆意滋生，我天生爽快、开朗，却也敌不过时事所迫，却又在不经意间靠近。”

“我们的爱很隐晦，没有人知道我笑里藏着意义，没有知道我眼眸一转的韵味，除了他，我们彼此间就像透明一样，没有一句爱的宣言，却深知早已驻扎在对方心间。”

“发乎情，止乎礼，这是我雨季的爱情，一切纯粹得像一场梦，却让人永远忘不掉，那时他的笑如同阳光下和煦的春风，他的眸子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

“他的好，不动声色，一切的呵护都只是默默无闻，我们曾许诺对方，等我毕业，不再是他学生时，就嫁给他，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

“你手里的照片就是在那种美好的时候留下的，那是唯一一次，我们大胆的表现这种爱意的行为。”

“可是，好景不长，我没有等到毕业那一天，文革下来了，他是第一批下乡的人，我没有大哭大闹，因为我们都没有资格，我站在远处，泪眼婆娑看着他被车子拉走。”

“那一刻，他的笑清越而动容，儒雅的眼眸中是恋恋不舍，他对我挥手，欲言又止，可是，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等，却又放不下。”

“我没有哭，笃定的笑容，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我会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