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交心 (1/2)

程蕙的饭量不算大，但今天她破例吃了很多。在旁边作陪的何天羽极力营造着温馨的气氛，受到感染而心中欢喜的她自然是胃口大开的。

两个人原本相对而坐，可现在两把椅子被搬到了一起。互相喂饭剥虾什么的自不在话下，到最后勺子和筷子干脆也就通用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类似爱情的甜蜜真的能让人忘记时间啊。

“小蕙，你要是吃饱了就别硬撑。”满桌的空盘子吓到了何天羽：“我一不小心做多了，你也不用都吃完啊，要是把胃撑坏可就不好了。”

“不会啊，我还能吃。”程蕙放下筷子嫣然一笑：“再说了，你不是还让我指导吗？我要多吃点才能好好品味、给你提意见呢。”

有一句话她是不方便说的。今天这一桌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难得，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一次吃到心上人亲手做的晚餐了。

“别逞强了，来给哥哥抱抱。”何天羽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也不想让我低三下四地求紫岩那家伙帮你加速消化吧？”

“我真的还没吃饱呢。”程蕙像温驯的小猫般软软地依偎着他：“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紫岩人挺好的呀。”

“确实很好，除了稍微贫了一点以外。”何天羽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有的时候我都快被她烦死了。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我存在是不是就是为了陪她聊天的。”

“嗯，这倒没错。”程蕙掩口轻笑道：“他看上去是个板着脸、很严格的老爷爷，可是一聊起来他的话还真是特别多。”

“是啊，绝对够严格，不通情理的时候简直油盐不进的……嗯？”何天羽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老爷爷……哈，是啊！告诉你个消息，紫岩刚才还跟我说比起我来她更喜欢你呢。”

到底怎么回事？紫岩跟我这是个老奶奶，跟小蕙那儿就变成了个老爷爷？她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吧！

他偷偷地把满腔的疑惑压回了肚子里，脸上仍然保持着自然平和的笑容：“小蕙，没睡着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嗯？”程蕙眯着眼睛抬起头，看上去她非常享受这醉人的甜蜜时光。温暖舒适的怀抱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一阵阵倦意的冲击下她真的差点进入梦乡。

“我想了想，雪妍的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何天羽直视着她的眼睛诚恳地道：“我们之间的纠葛跟你没关系，我不想把你也扯进来。”

正黏着他的程蕙猛地弹起了身子。对此何天羽只能选择熟视无睹，他一股脑地把和紫岩的约定以及挽回整件事的方式全都讲了出来。

这些话让程蕙刚刚有些红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害怕会忘掉今天经历的一切，但她更怕的是小羽会再一次以身涉险、为了王雪妍去当一只奋不顾身扑向火堆的飞蛾。

“你的五十年阳寿紫岩会还给你，然后你就又是一个能活到一百岁的老寿星了。”何天羽柔声道：“小蕙，谢谢你豁出性命帮我渡过难关。但我是个男子汉，我不能心安理得地靠你的付出和牺牲苟活着，对吧？”

“你不用管我也不用愧疚，我是心甘情愿的。”泫然欲泣的程蕙攥紧了小拳头：“对不起，小羽。你可以转告紫岩，我不同意让事情变回昨天晚上的样子。”

何天羽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侧身搂住程蕙又用手轻抚着她的肩：“别担心。我答应你：这次我不会再牺牲自己去帮雪妍，这一点可以让紫岩直接写到我的记忆里。”

程蕙迟疑了一下，但很快还是摇了摇头。小羽为了王雪妍似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或许他真的放弃了自我牺牲的念头，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使用别的什么置自身于险地的可怕手段？高阳可不是善类啊！

何天羽温声软语苦苦相劝，可无论他说什么小蕙都只是以摇头来回应。心事重重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过筷子，于是桌上剩下的最后一点饭菜也凉透了。

“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它都快把我憋出病来了。”何天羽忽然笑了：“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干脆一起说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帮我吗？”

他拉过程蕙的一只玉手，然后用自己的手穿过指缝与它十指相扣：“因为……我喜欢小蕙。”

泪水马上就涌进了程蕙的眼眶里。这句话她等了好久，如今等到心上人当面承认了，叫她如何不感慨？可她知道小羽更爱的是谁，所以这眼泪里也有五分是委屈。

“一直都不敢跟你说，对不起。因为我有凝凝了，相信你能体谅。”终于把难为情的话说出口了，何天羽不禁心怀大畅：“我要保护的不止雪妍和凝凝，还有你。所以，我想让你也好好的。你明白我的心情吧？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好吗？”

他跑来找程蕙绝不只是出于深深的感激。若非对这个女孩已经有强烈的好感，他也不可能背着凝凝跑来像临时男友一样卿卿我我地陪了人家一下午。

反正现在已经知道无论说什么她都是要忘掉的，既然这样就坦诚地和人家交个心吧，也只有如此才能说服她接受自己的安排。

程蕙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她其实很想像个撒娇的普通女孩一样问一问“你说这个是不是故意哄我？”之类的问题，可结合过往的经历她知道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小羽说的绝对不是假话！

“好，那我听你的。”她又一次轻轻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