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1/2)

“你来之前，叶小姐给我喝了一大杯水。我想，那水里应该是放了大量的春药。我现在很难受。”他的表情愈发的痛苦起来，“连翘，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所以。现在请你背过身，你走到门那边去，好吗？”

沙少明脱掉了外套。连翘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的起了身，她跑到门边重重的拍了起来：“开门呐。快开门呐，出事了，救命啊。”

门外没有任何反应，那个该死的叶心妍肯定躲起来了，连翘拍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回头去看。沙少明已经滚到了地上，暗红的实木地板上，有液体在流动。

“沙少明。”连翘胆颤心惊，声音因为害怕而颤得厉害。

“连翘。”他右手拿着一把白色柄的水果刀，右手的动脉处血泊泊的往地板上流着。

“沙少明。”连翘尖叫了一声。

“你不要怕，别怕。”沙少明喘息着，“你坐到沙发上。我和你再聊一会儿。”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连翘拿起手机，她按下了紧急电话，接线员问她在哪里，她一直重复在盘云山庄。具体的位置却说不清楚。扯了好几分钟，地板上的血已经越来越多了。

连翘丢下了手机，她哆嗦着从扯下了花瓶下垫着的一块布，“沙少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她边问边哭。

“连翘，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我得不到的，我只想毁掉，所以，我带了刀来的。”沙少明见她拿着布要帮他包扎，他拿起刀尖向她，“你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再产生想要杀了你的念头。”

“沙少明。”连翘跪在地上大哭起来，“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沙发明痛得脸都扭曲了，但他拿起刀。往动脉上又切了一刀，更多血飞溅出来。那血溅到了连翘脸上，温热而黏糊。

“沙少明，你快停手。”连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拿着那块桌颤着跪到了他面前试图给他包扎。

“我说过，离，我，离我远点。”沙少明蜷起身子挥刀往连翘的脚背上扎了一刀。

“啊！”连翘惨叫了一声坐到地板上。

“坐到沙，沙发上，去。”沙少明眼中露着凶光。

连翘不敢轻举妄动了，吓呆了的她挪着屁股坐到了离沙少明大约两米左右的地方。脚背上的创口有点大，血一直往外冒。连翘痛得脸发白，挣扎着爬到床边，她伸手扯过了枕头，然后把枕套拆了出来缠到了脚上。

地上的沙少明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连翘的方向，手里的刀已经拿不动了。

“连翘。”声音低不可闻。

连翘怕得要命，那么多的血，沙少明躺在那里。

“沙少明。”她抽泣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你还好吗？你说话。”

“连翘。”他又喊她。

连翘一点一点朝他爬去，爬近了一点才发现，刀已经从他手里脱落了。天啊，他是不是不行了？

“沙少明。”她狂叫，“沙少明，你不要吓我，你振作一点，我已经报警了，120很快就会来的。你不要这样的，沙少明，你怎么这么怂啊。人活一辈子哪能不受打击呢，你是个男人啊，男人不是应该顶天立地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求求你了。”

“连翘。”他努力的睁着眼睛，“其实，其实，我多想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你不要这样。”连翘已经陷入了半癫狂状态。

“可是，我没想到，那么冷漠的你居然，居然愿意给我一个拥抱，我，我就不忍心了。”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连，连翘，不要，不要高攀，高攀有钱人，找个简单点的人，好，好好过。”

“沙少明，不要这样。”连翘恸哭。

“太，累，太累了。”他闭上眼睛，“连翘。”

“你说，你说。”连翘往前跪了一点儿。

沙少明看着她：“不知，不知来岁，牡丹时，再，再相逢何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滚。

“救命啊，救命啊。”连翘从地板上爬起来，她冲到窗边，远处，似乎能看到人影。她爬到窗户上哭喊：“快来人啊，有人自杀了，救命啊。”

所有的人，似乎都死绝了，120也不知道接警接到哪里去了？没有应答，就象与世隔绝。嗓子喊到嘶哑的连翘滚下了窗户，她爬回沙少明身边。

“沙少明，你醒醒，你快醒醒。”她拍他的脸，那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似乎还有一些温度。连翘蹒跚着起身，她扯了枕巾，然后把沙发明的手一层一层的缠起来。

“沙少明，你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我，父母死得早，我一个人带着弟弟。哪一天都想哭，可是，我还是努力的活着。生命这样来之不易，舍弃了就不能再来一次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连翘的手摸到了地板上那些渐渐冷却的血。

“沙少明。”她喊他，他已经没有反应了。系役庄巴。

“沙少明。”她推他，他还是没有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了，连翘跪坐在血泊之中。她想，沙少明可能死了，死在她眼前。他为什么要死在她的眼前？对生活的绝望？对人性的灰心？

莫乔阳和严贝贝拖着叶心妍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情景就是连翘跪坐在血泊之中，她整个人都呆怔了。

“连翘。”严贝贝狠狠的咬了叶心妍一口，“你这个恶魔，我操你家祖宗十八辈。你为什么要这样害连翘？”

叶心妍也吓傻了，她只是想羞辱连翘，不是说好了沙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