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聊（六） (1/2)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对孤苦的老人，拣了个丑女儿就发了家的奇事，便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当然很快也就传到了那对夫妻的耳朵里。他们偷空去悄悄的看了一眼：还真没错，当然特征这么明显的孩子，不可能有第二个。回家后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特别是那个丈夫，想起了那晚黑暗中，几次三番叫他不要扔掉孩子的话语：此时才恍然大悟，那原来是神仙在阻拦自己啊。

可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听哪。自己烧香拜佛求来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又亲手给扔了。

悔恨之后，又不由的又暗暗的恨天：“你们既然满足了我的愿望，赐给了我们这个带钱财来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又让她生的这么丑，能怪我想扔她吗？但凡你让她生的漂亮一点，我也不会想到扔了她呀，也不用你跑这么远来提醒我呀。

可恨的是，你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藏头露尾的装神弄鬼，你能怪我没听你的吗。你们这些讨厌的神仙，害人的鬼呀。”

这对夫妻怨天尤人的悔过了，恨过了之后，又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想：最好是再把她要回来才好。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起来的，也就好意思这样想。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真的就这样去做了。当然他们人长的漂漂亮亮的，做的事也是想要漂漂亮亮的。这就是先托人，去和老夫妻协商。

丑丫头的养父母是一双善良的老人，当然知道饮水思源。其实，事后不久也就知道捡得是谁家的孩子了。就像捡到孩子瞒不住人一样，扔孩子的，又哪能瞒得了人，只是大家都不便说而已。

如今人家托人登门来要了，虽然满心的舍不得，可也不敢昧良心。毕竟不是人家，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女儿，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宽裕的日子。他们这样的老实人哪敢欺天，说瞎话——

不过，孩子被宠坏了，有关她的事都要事先跟她商量，不然就不会答应。于是就跟来人说：“孩子是我们捡得，这谁都知道。至于认不认她的亲生父母，我们说了没用。这要和孩子说，由她自己来定。”

来人一听这话，心里不由的暗道：“有门！这么个十多岁的孩子，还不好哄吗？这对又老又丑的养父母有什么好的，看来用不了几天，就能把她领回家了。”于是立即点头同意。

没想到，丑丫头一听清来人的意思，立刻跳脚大怒，冲着爹娘大吼：“你们老糊涂了！我的爹娘不就是你们吗？难不成，谁跑来说一声他们是我爹娘，你们都让位呀！伙计们！还不快把这些欺上门来的家伙打走。”

传话人失望的回来，回话：“两个老人到没什么说的。关键是小的，根本就不给讲话。我们无能为力了。”

这对夫妻两当然是有些失望，只是还不死心。还想再亲自试一试！由于他的养父母认了，这事也好办，让妈妈去和她见上一面。有道是：母女连心，这么小的女儿那经得住妈妈亲自去哄。于是夫妻两带了点礼物，忙不迭的就奔女儿家来了。女儿的养父母看到他们亲自来了，不由得心虚，紧张起来——

迎上来，巴结的打招呼：“大兄弟！大妹子！你们来了。请坐吧！我们这就去把闺女叫来。”

一会丑闺女好手住拐，晃荡着残疾的左臂，一歪一倒的过来了。远远地就喊：“爹！娘！你们叫我做什么？”

这夫妻两第一次看到了自己以长大了的丑闺女，心里当然是五味纷呈，待复杂的情绪沉淀以后，丈夫的两个感觉最清晰：一个是：这个孩子长的可真难，要是在家里还真没办法弄，当初扔了她还是对的。第二个就是，不是生活艰难，真不必来认她，最好是得到点钱，人就不要带回去了。母亲的感觉就要复杂的多了，我这里也就不细说了。

养父母，强装笑脸的说：“闺女！这个兄弟和大妹子来看你，想和你说点事。你们唠，我们出去一下。”

没想到，丑姑娘拦住了他们：“爹！娘！你们不用躲开。唉！你们两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完了快走！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的爹娘了。”

丈夫气的是真想揍她，当然还是忍住了。媳妇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凄凉的说：“闺女！我是你的亲娘呀！”

丑姑娘勉强的一笑：“哦！你是我的亲娘？我还有亲娘！哪我怎么半夜里跑到岔路口的地上去了？”

夫妻两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沉默了半天，媳妇内疚的说：“闺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你的哥哥、姐姐太多了，我和你爸真是养活不起了！——真是没办法呀！”

丑闺女冷冷的一笑：“是吗？哪为什么，那么多比我大的，你们不扔，下面还有比我小的，你们也不扔。怎么就偏偏扔了我？”

母亲又被问住了，又尴尬在了那里。很久，很久，母亲才抬起头，凄凉的喃喃的说：“闺女！那会，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丑姑娘冷冷的问：“这么说是现在好了，有办法了，来要我回去了？”

诚实的庄稼人，当然撒不好谎，夫妻两一起低下了头。

丑姑娘有点凄惨的一笑：“你们不用难为情，我虽然人又残又丑，可心是和你们一样的，我什么都知道。自打我知道自己是爹从岔路口捡来的，我们怎么能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爹亲娘是谁，又为什么这样狠心的把我给扔了。前庄后邻的，你们扔闺女的事又怎么能瞒得了人，很快就有人告诉了我这一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