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尊严 (1/2)

“恢恢呼”一阵熟悉的马嘶声响起，秦凡全身一震，只见一道乌影闪电似的窜进了他的怀里，硕大的头颅正左右摇摆，阵阵马蹄声悦耳好听，正是老酒。几日不见，这老酒愈发的神骏了，昔日里那匹又黑又瘦的小马驹早已没了一点影子，反而变得体彪高壮，除却一身皮毛依旧是那副又土又黑的暗淡模样，整体来看这匹马倒真的是一头神骏的千里良驹，不过这也令老酒低调了一点，不致于看起来那么吸引人的目光。

拍了拍正胡乱晃荡着脑袋撒娇的老酒，秦凡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一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秋季的微风将她的发梢轻轻拂起，黄昏一片明亮。不是伏陵又是何人，他登时心中一阵欢喜，激动不已。只是那激动的心绪却在瞬间冰冷了下去，伏陵的一只柔夷正被旁边一高大男子轻轻握着，正是云中君。

当下拍了拍老酒看向他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去哪里了？”

“去看了看其他举人的赛况，怎么输了？”伏陵笑道：“没有关系的小凡，你还年轻，而且这次这些举子们个个不凡，比起前几年来……”

“不是，我胜了。”秦凡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在她的心里也是和他人一般认为我也是不能胜的吗？终于脸上那一丝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彻底掩去，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

此时，站在一旁的云中君看了眼一身布衣的狂月道：“是狂月僧人？”

狂月一怔，却还是拱手道：“阁下是？”

“镇边大将军之子，曾有幸听闻过天龙禅寺。”云中君深深的看了一眼狂月，眼有异色。秦凡闻言搜索尽了脑海却始终不曾知道有这一所寺庙，只是此刻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里，那伏陵见秦凡言胜竟似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道：“赢了？真的赢了？”眼神中欢喜之色格外浓郁，竟比他本人还要欢喜兴奋似的。

秦凡心中一暖道：“运气而已，伏陵姐教给我的那几手招式还没用呢，那举人概因为之前连翻战斗有些体力消耗过度便一头栽倒在了擂台之上。”众人闻言皆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狂月却仿佛有什么要事似的，匆匆告了别便飞速离去了。

见狂月已走，伏陵拉了云中君一把道：“怎么，你认识那个大和尚？”

“只是听说过，但这代表着其他人都可能要出手了，这次可能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后一段是云中君在自言自语，并没有令伏陵和秦凡听到。

“虽然第一场胜了，只怕秦凡小兄弟也已经察觉出来这一次的武状元头筹争夺恐怕胜之不易，第二场便由我来代替你吧！”

“是啊！第二场复赛绝对不能输的，还是让云中君代替你吧！以他的高深武艺那些方外之人必定也是不能胜的，头筹定然可期。”伏陵满脸自信，说到最后更是温柔，两人目光相对无声一笑，恍若无人。

他的身子一抖如同针扎一般，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那几步的距离竟会那般遥远触不可及。秦凡小小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以至于心神激荡间话已脱口而出喝道：“不用麻烦了！”话还未落下，他已转身匆匆离去。

……

是夜，乌云遮拢住月亮。

这一夜显得特别暗，而秦凡此刻便是一人站在房前的黑暗里静默着看着前方，那里是一片密林，林子不远处便是一块不大的湖泊，湖泊有石桥，那里美极了，只是却不是他的位置。

他就这般漫无目的的开始前行，一步又一步仿佛前路始终都没有尽头，终于他脚步一顿，也不知是到了哪里，只是右手紧紧扯住衣服，那莫名的痛楚又开始折磨他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轻快迅速，悄悄藏匿在竹林深处。

“这次竟吸引了无数方外好手，即便是我们只怕也是力有不逮啊！”随着声音，一阵嘈杂声响起却又很快消失，六个身影身着黑衣绣着金龙服饰，竟都是京都荒卫。躲在竹林里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秦凡吃了一惊，原本藏匿在黑暗里的身躯又缩了缩。

“莫要慌张，不是还有龙虎道的老神仙们吗？”其中一人张口小声道，他刚说罢，又有一人叹道：“只怕那些来人也是仙神之流非同凡人啊！”一行人闻言沉默不语，这几日的武试他们也曾暗中窥探过，荒卫本就功夫不凡，又有一些方外之人相助，自然是识得一些异常，可以说不仅仅只是武试，整个京都也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最近几日京都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眼睛的，只是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却也是知道的。故而有了刚刚那一幕。

“神仙打架凡人受伤，不管如何，我等尊令便是了。”一行人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口，“唰唰唰”几声，几个荒卫个个脚踏地面，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中，本就是一流高手，此刻无月无光更是身如鬼魅，他们本就可以算得上是站在人间巅峰的高手，此刻细细听闻来竟还有什么人令他们如此兢惧如斯。谈论起来如常人谈猛虎，个个神色凝重。

待到这些强人走掉之后，秦凡这才缓缓从黑暗中显出了身影，望着高天无风无月，只有片片乌云卷积，愈发强大，最近几日天气反复无常，想来秋冬二季极为短暂，也该是过度到了冬季了吧。

很有可能这便是最后一场秋雨了，撕扯着胸前的衣服一本书已被他从怀里掏出来，望着那书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