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千丝万缕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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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中间部分和结尾我改改一点，还有附加语，可以去看一看）

仇恨也能带给人力量，张嫣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正确性。

昨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但又一次看见秋日清凉的初阳从云层后破壳而出时，张嫣除了眼眶周围有些不适发涩外，浑身都似充满活力，神清气爽。

张嫣高声召语竹入内，替自己梳妆。语竹边替张嫣梳顺一头青丝，边问道：“娘娘今日可是要出去？”

“有客要来。”张嫣道，“这么想去，本宫似乎还没私下单独见过冯贵人。”

语竹昨日没有在内室伺候，没听见张嫣与皇上的对话，此时听见这个耳生的名字很是惊奇“那奴婢便替您挑最华贵的首饰，以显皇后之仪态。”

张嫣盯着镜中自己双眼，心不在焉地敷衍道：“你选罢。”

难得有妃嫔来见，语竹忙得不亦乐乎，力求让张嫣变得美艳逼人。

张嫣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沉思许久，从镜中看向语竹，问道：“你可知道邱贵的去向？”

此话一出，语竹很是惊奇：“娘娘不是将他打发回司礼监去了吗？”

“宫人都这样认为？”

“奴婢和别的下人们都人为他是因见不得人的事得罪了娘娘，才被娘娘私下打发回去了，咱们都不敢问起，此前宫里也有过这种先例。”

此刻否认没有好处，张嫣便顺着语竹的话说下去，点头道：“那你们可有在司礼监处见到过他。”

语竹迟疑，但镜中主子投向她的目光不容拒绝，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奴婢愚昧，私以为娘娘私下将他处决了。”

张嫣心想，怪不得邱贵已经失踪如此之久，宫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他们是怕捅破了想象中那层纸，招惹上杀身之祸。

但语竹这个答案，反让张嫣更加无法安心，邱贵消失了，莫非也跟着家族去了辽东，但他并非张家的人，张家真的会将他带走吗？或许他还隐藏在宫中的某个地方，暗中监视自己。一旦被这种想法侵占，思想便不受控制了，或许宫中的各个角落里都藏着这种负责监视的人。他们虽然无法向长老传递消息，但中央官员内还留着几位张家的人。

张嫣紧紧抿嘴，决定明晚燕由来后，跟他一起再去那个幽暗的地底看看。

语竹道：“娘娘，该搽唇脂了。”

张嫣松开双唇，语竹点着胭脂的手指轻轻抹过，为原本苍白的双唇增加嫣红的亮色。

完成了整个妆面的最后一个步骤，语竹满意地称赞道：“娘娘美貌，就连杨玉环再世也需得自惭三分。”

镜中的人儿眉目如画，只是面无表情让美貌也失了真实。张嫣无喜无忧，淡淡道：“杨玉环是亡国之女。”

语竹本以为主子喜欢杨贵妃与唐明皇的爱情故事，才有如此说法，不料竟得到这个回答，吓得连忙跪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罢。”张嫣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今日遣人去圣济殿要晒干的金银花来，只说是秋日本宫身子上火。”

语竹应了，连忙站起来，扶着张嫣朝明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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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只在节日宴会上与冯贵人有过数面之缘，今日才算正式与她会面。

印象中的她并不是美丽的女子，体态纤纤，五官平淡，连衣服都是浅淡的水绿色——或许这也是她没有引起客印月重视的其中一个原因。

现今细看之下，能够感觉到她目光独特，张嫣打量她许久，才发觉，那是一种对尘世间的所有不感兴趣的目光。

她依礼见过皇后之后，便静静站在当地，那姿态和神色让张嫣错觉，自己这个皇后在她眼中与大殿中的其他没有生命的物品毫无二致。

“本宫要多谢你。”张嫣道。

她的神色不改，反应倒是很快，“不敢当。”

张嫣看了语竹一眼，她会意，带领明间内的其他下人出去，在外合上门。

张嫣继续道：“每日来请安，若是妹妹不幸出了事，本宫立即便能察觉，不至于演变成裕妃张佳月那样。”

“皇后娘娘费心。”她的眼神游离在空中，“不过，离去倒一干二净。”

张嫣盯着她，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有如此想法，但回想这几年在自己身边发生的种种事，不禁也深感认同，片刻后道：“你若是想活，本宫能够给你机会，你若是不想，本宫也不会强迫。”

冯贵人的眼神在张嫣身上停留了一瞬间，“谢皇后娘娘。”

没想到朱由校居然会青睐冯贵人这种性子，真难以想象，但转念一想，朱由校一直都喜欢性子分明的女子，冯贵人的淡然也是一种强烈的性子。

与她短暂的接触后，张嫣忽然觉得精神一扫而空，吩咐道：“若是无事就退下罢。”

冯贵人没有动，她道：“任容妃怀孕了。”

张嫣稍稍一惊，“本宫并没有听闻消息。”

“嫔妾与任容妃同住景仁宫。”冯贵人道。

张嫣思虑片刻，缓缓点头，“本宫知道了。”

冯贵人屈膝行礼，“嫔妾告退。”她转身裙摆飘飞，袅袅婷婷离去。

张嫣盯着她的背影，更坚定决心，不能再让这个黑暗的时代持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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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范慧妃在宫中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