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先天秘境岂等闲 (1/2)

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中，张凡正随着那灰黑的雾气沉沉浮浮。

“怪事！小爷怎么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张凡不是什么时候醒来，喃喃自语。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这里除了雾气还是雾气。

张凡心中惊疑，回想自己从那悬崖上跃入深渊，又被无耻贼人抛下巨石欺负，顺势落入蒙蒙深渊的情景。

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要多惨有多惨啊，一股股阴冷的寒风吹着他那细碎的伤口，如同被凌迟一般，痛到了骨子里。当时他抱着青萝，不敢分心他顾，只得任凭那自上而下的碎石子和冰冷的雨水打击冲刷，任凭那自下而上的凄冷幽寂的寒风吹拂，心中委屈极了。

若是平常时候，区区雨水和碎石只是给张凡挠挠痒罢了，就算再冷的寒风也不会让张凡哪怕皱一下眉，但是当时张凡的情况非常糟糕。

他心情不好，受了不轻不重的外伤，内息也消耗了大半，本来只是想救下青萝，随即稍微在深渊石壁上稍稍借力，几次飞跃之后，定能回到那崖壁上的石道中，谁知不知哪个老家伙那么缺德，竟然从高空抛下石头来。这事叫他恼怒万分。

若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反正那些东西还伤不到他，可是青萝修为低微，只要稍微被一颗小石子击中都会受到极其沉重的内伤，这叫张凡如何是好？他不愿意抛下青萝，青萝是自己的侍女，还是个非常听话的小萝莉，这叫张大官人如何能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这不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抱着青萝坠入深渊了。

他只记得随着自己抱着青萝降落，上面下来的巨石和流水都化作莫名的雾气，随着一阵凄冷的寒风自下而上猛地吹来，他只来得及将青萝死死抱在怀中，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凡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空间，嘶吼一声：“青萝，你在哪儿！”很明显他并没有得到回应，那灰蒙蒙的空间一切照旧，准确的说他心中确实喊出了话，却没有声音传出。

张凡记得自己是抱着青萝的，不会错的，就算张凡身死，青萝也不会离开他。他此时竟然没有见到青萝，那个乖巧可爱，从来都不提什么要求的小侍女。张凡心中糟透了，他非常担忧青萝的安危。他不断在灰蒙蒙的空间中大喊大叫，尽管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他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都没有见到青萝的身影。张凡越走越焦急，他没有看到空间的边际，自己似乎总是呆在原点，无论怎么走，四方山下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事莫过于看不到出路了。这是一个令人逐渐悲伤失望，麻木无知，浑浑噩噩的空间。这里没有风，没有云，没有山川草木，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望无际的灰色雾气，准确的说是一片虚无。张凡感觉自己是这里唯一的客人，或许以前有人来过，以后也会有人来，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呆在这里。

他走了很久很久，他从不放弃，他虽然感觉到希望渺茫，感觉到身心俱疲，感觉到自己或许走上一条不归路，但是为了离开这里，找到青萝，他一直坚持，不断前行。张凡仿佛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麻木的往前走，仿佛自己的希望就在前方。没错，他希望前方有自己想见到的人儿。

张凡从未如此坚韧过，这事看上去十分笨拙，正如他先前为了救青萝，奋不顾身坠下深渊一样，明知前路已绝，但也义无反顾。他心中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为了达到目标，甚至来不及多思索哪怕一秒钟。

张凡的旅途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他没有因为前方可能有希望而高兴，也没有因为前方没希望而沮丧，似乎有些麻木了。不过他心中似乎有一个人告诉他脚踏继续前行，没有说明缘由，只是叫他不能放弃，也不可以放弃。他身边虽然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希望，但是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不错他心中确实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改变。那就是他坚持前行，并没有什么yù_wàng，既没有想找到青萝，也没有想找到出路，只是单纯的前行，在前行。这时一种纯粹的执着，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求前行。

随着时间流逝，张凡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疲惫远去，周身麻木，似乎要死了一般。但是他并未恐惧，一直朝着前方行去。

某一刻，张凡似乎失去了知觉，手脚都在机械的摆动着，似乎一切动作都是潜意识在支配，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渐渐地，张凡完全失去知觉，他感觉自己根本不需要离开这里，自己就是蒙蒙虚空的一部分，自己先前一直执着于寻找出路，就像一个骑着马儿的人问别人自己的马儿在哪里一样。先前他做的事情似乎是徒劳的，然而事情真是徒劳吗？

张凡感觉自己融入了这片天地间，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天地风雷变动。自己与天地为一体，自己就是天地。他的呼吸就是天地的呼吸，他的感情就是天地的感情，他的动作就是天地在运转。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抬手间天翻地覆，覆手间乾坤倒悬。这就是先天，与天地一体，引动天地之力己用。个人的力量如同那池塘里的泉水，而天地则浩瀚胜汪洋。

“先天……先天……”张凡沉浸在天地之间，喃喃自语。张凡感觉到自己就是这片天地，天地就是自己。先前自己辛辛苦苦寻找出路，实际上有些南辕北辙了。他逗留在天地之间，怎能离开天地，若与天地融为一体，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