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琴师〔湖市井〕2 (1/2)

等到何惜酒足饭饱之后，她还是没有想通要怎么攻克墨笙。柳絮的生是他救的，柳絮的死也是因为他。两个人之间的裂痕与伤害太多。就算现在回去，墨笙估计也是愧疚居多而不会真正的思考两个人的关系。

“咳。”坐在一旁的殷曲歌看到何惜吃到最后居然一个人发呆，就咳嗽了一声。待到何惜回过神，殷曲歌一脸无奈的说“在下殷曲歌。敢问姑娘芳名”

“柳絮。”何惜放下筷子坐的端正，“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然后依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低头福了福。

“我说过，何不以身相许”殷曲歌不过是存在一丝玩笑的说，柳絮生的貌美，第一眼见得时候是真的惊为天人的。自古红颜多薄命，看她流落至孤岛，想必定是经历一些事情。

如果真的能护的她一世安稳，也是不错的。

何惜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五官也生动了起来，“多谢公子美意。”

“小女子给公子唱一曲如何”

何惜唱的是著名的词曲，菩萨蛮。

“溪山掩映斜阳里，

楼台影动鸳鸯起。

隔岸两三家，

出墙红杏花。

绿杨堤下路，

早晚溪边去。

三见柳绵飞，

离人犹未归。”

殷曲歌一瞬间沉默了。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她还要回去，离人尤未归，她终究还是不能放下。

把自己比喻成了飘飞的柳絮吗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何惜唱一曲不仅是想说明自己的意思也是想看看柳絮这姑娘的嗓音，之前的杨可心就是天生的好声音。

何惜抬起手把落到脸边的头发挽到耳后，殷曲歌看到，心血来潮的想画她，美人入画，不知是何等的赏心悦目。

“柳絮姑娘，可否让殷某为你画一副相”果然是美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景。柳絮从小就开始练习身段和眼神，师傅们要求严格，同样的唱词走步身段都是练习过一遍又一遍的，做的不好就是粗木棍子伺候，有时候直接不让吃饭。

这也是墨笙反对柳絮成为青衣花旦的原因之一。可是傻傻的柳絮，不过是为了他能够只为自己演奏就遭受了这么多，多情总为无情恼。

“当然。”何惜缓缓起身，坐的远了一些。

殷曲歌细细的描绘，她坐着时微微偏着的头，下巴收进去的一点弧度，绿色衣裙的褶皱，以及额头前的碧绿的珠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目似点漆，秋水莹莹，在画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一遍一遍的诉说了我的爱意 。

直到最终完成，何惜已经坐了整整3个时辰，在身体中修炼着自己的属性，一遍一遍的让它们在四肢五骸里游走，倒也并不难熬。

何惜看着画上美丽的女子，就像透过水面看自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殷曲歌把画轴卷起封入画筒之中递给何惜，何惜摇了摇头。

一副画就是结局。

殷曲歌叹了一口气问柳絮要回去哪里，然后走出何惜房间让船掉头等到他再次回来，何惜已经关上了门。殷曲歌在门前看着隐隐约约的人影，垂下了目光，是那副画好的画。

“你好好休息，大概3日就可以回去了。”殷曲歌说完就离开了，再也没有来找过何惜。

其实除了攻略目标，何惜一直避免着和每个世界中的人有太多的接触，反正最后都要离开么，何苦浪费自己的感情。

感情就像是定量的水，耗完了也就没有了。

这是第一次何惜给别人留下了一副画，大概是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是他拉了她一把。何惜是个女孩子她也会怕，她也有累的时候。何惜突然能够理解柳絮的心情了，绝望之中就算是一丝烛火，也有耀眼的光芒。

船行至第三日的时候，乌云压境，风浪突生，暴雨连连。黑茫茫的一片，心情也变得焦灼。何惜在房间里感受到的仅仅是剧烈的摇晃，直到殷曲歌猛然的推开她的房门，何惜回头，看到就是他狼狈的样子。

门外看的到的天空还有几丝闪电，可是声音已经被巨大的浪声淹没，在一片浪声之下，居然会有其实很安静的错觉。

殷曲歌的浑身已经湿透，湿哒哒的长发一直蔓延着水流，在空中蜿蜒成小溪。

他张了张嘴叫她的名字，没有声音只有嘴型，但是何惜知道，他叫的是柳絮。

“我愿护你一世安稳，你应不应”

两个人隔的远远的看着，烛光摇晃。

何惜缓缓的摇了摇头。所有人喜欢的都是原主，何惜你要记着。手上带着的黑绳子变得微热不过是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看到何惜拒绝的殷曲歌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船还在摇晃着，有一些雨从门外飘进来，碰到脸上凉凉了。

“你别怕，我终究要护你周全的。”殷曲歌走出去关上了门，我不过是怕自己死在这里没有办法知道答案，有些答案你明明知道却依旧要问出口，不过是奢望能够有奇迹么

最终风暴还是停了，风雨停歇，仿佛从黑夜走到了白天。明亮的光照射进来，何惜看到了她门前的黑影，终究没有开门。

终于到了目的地，何惜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子送她下船，递给了何惜一些银票。“这都是主子吩咐的。”

何惜收下后毫不留念的转身却被女孩子叫住，“公子在你门前守了4个时辰，等到风平浪静。现在在发烧还叫着你的名字。”

何惜不禁想到了自己作为梦羽追璃衡的时候，大雨之下的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