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冰火两重天（5） (1/2)

多多不明所以，只能应承着点点头，眼睛却望向云江遥那边，见他依旧不肯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角，遥遥望着这边，眼神古怪，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老大，我知道了……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

苏蓉蓉摇摇头，将空碗递给她，“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哦……”

多多迟疑了一下，看了眼云江遥，见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离去，她这才小心地走出去，到了门口，又为了关不关房门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看云江遥皱着眉望过来，不由打了个冷战，赶紧关上门走人，一路上还在心里不停地嘀咕，这云爷不是说要帮老大和云二公子吗，怎地如今看老大的眼神那般古怪……

她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回厨房那边去。

云江遥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苏蓉蓉半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却一片茫然，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原本圆润的小脸经过这些天的折腾，下巴都变得尖了许多，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不见了昔日狡狯的灵光，也没了平时犀利毒辣的言辞，更多了分让人心疼的柔弱。

那样泼辣刁蛮的小女子，变成这般模样，都是他一时不察，竟让岳翎占了上风，才不得不留下她在那里，他越想越是悔恨，早知如此，他当初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留下她。

只是事已至此，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江遥怔怔地望了许久，不知不觉间，指甲掐入掌心，流出血来。都毫无知觉，直到忽然见她转过头来，朝自己这边望来，虽然她双目无神，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能看到自己，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她的名字来。

苏蓉蓉努力眨了眨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低下头来。

明明，听到那边有声音传出，虽然细微之极。但她眼盲之后，听觉似乎有了个飞跃，如此静谧的环境中，可以听得灯花爆开的声音，亦可听到那边滴水的声音。只是多多已经离开，除了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还会有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既然他不愿开口，她也懒得说话。

千山万水都跟过来了，若他还不明白她的心意。不肯接受她的心意，或是介意那些俗世礼教，那就真是活该她瞎了眼。错看了他。

等了许久，再听不到任何动静，苏蓉蓉抽开脑后的被子，平平地躺了下去。

两人之间若有一百步的距离，她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可这最后的一步，他依旧不肯迈出。而她却已经精疲力竭，再无力走下去了。

她静静地躺着，感觉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哪怕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却依旧会流泪，就像最强悍的外壳下，都会有最柔软的心，脆弱到不堪一击。

所谓破绽，就是因为动了情，才会露出的弱点。

她可以无视温七的温柔，无视易渊明的求婚，就因为她只当温七是弟弟一般，再亲近，也无法逾越那一步，再爱吃易渊明做的菜，也无法滋生出其他的感觉。

无欲则刚，正是对他有了期盼，才会在这一刻如此的失望。

苏蓉蓉闭上双眼，刚想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一伸手之间，忽然在面前碰到另一只来不及收回的手，那只手如触电般收了回去，她却忍不住冷笑起来。

“云爷果然好功夫，无声无息站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只是不知云爷这么晚到此，还有何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非授受不亲，云爷若是无事，还是避嫌一些的好。”

云江遥听得她冷冰冰的声音，一口一个“云爷”，生冷疏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心下发冷，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明日去丐帮，所以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

“担心？”

苏蓉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你摆不平武家父女退婚，还是担心你自己？云爷，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有，你也不必费心再跑一趟丐帮了，我当初没有嫁给温道玄，现在也不会嫁给云江蓠，等我伤好了，自然会离开，不会在这里呆着碍了云爷你的眼……”

“蓉蓉……”

云江遥听她说的激动，自己却又有苦难言，云江蓠这几日来为了她不眠不休，他这个当哥哥的看在眼里，又怎能不知他的心意，一边是血浓于水的手足兄弟，一边是心挂神牵的女子，如何选择，都会伤到另一个。更何况，云江蓠与她年貌相当，自己却老了足足十年，长兄如父，又怎能做出如此悖伦之事。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不光是不明白，还瞎了眼！”

苏蓉蓉忽然着恼起来，什么明不明白，这男人平时霸道厉害，到了这个时候，却婆婆妈妈的比个女子都不如，就算她苦苦相逼，得来又怎会痛快，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我困了，你走吧。”

云江遥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正巧看到云江蓠过来，他不由皱了下眉头，说道：“你下午替她针灸疗伤，自己也耗了不少力气，为何不好好休息，又跑来做什么？”

云江蓠举了下手里的药碗，不明白大哥为何对自己手里的东西视而不见，脸上甚至有些纠结之极的怒意，真不知他是在为何生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药熬好了，我看着她喝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