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184章 牺牲者的谴责（1） (1/2)

当魅堂终于睁开眼睛时，有好一会他都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还是人们所谓的“另一个世界”。t/。

意识还有些模糊，眼前像有一层雾气笼罩着，但身体轻松得不可思议，像长久以来的负担终于被移除了一样，气力似乎也差不多回来了。只是右手边格外温暖，有种熟悉而安心的感觉……

定睛一看，魅堂才发现，果然是伏在病‘床’边的月寒正握着自己的手。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头发有些‘乱’，只有鼻翼在微微扇动。“……月寒前辈？”他小心地唤了一声，结果对方意外迅速地张开了眼睛，并腾地坐直身子：

“魅堂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月寒焦急的话语快得像机关枪，魅堂一边摇头示意“没事”一边试图起身，但马上被按了回去。“现在还不能动，你得好好休息。”银发青年用温和的口‘吻’抚慰他，“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晚点再说。”

“那……您知不知道我昏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五任御座定定注视了魅堂片刻，先反问道：“你自己还记得多少？”

魅堂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记得……仪式正要开始的时候，旌姬突然赶来说要和我讲几句话，然后她抱住了我，却不知为什么开始道歉……”他一边低喃，一边慢慢倚向‘床’头，“当时我只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接着是难以言喻的剧痛，甚至让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我只看到大家惊愕的表情，飞散的光，还有……”

瓦尔基丽少‘女’决绝却又莫名带着欣慰的，泪水。

“对了……旌姬呢？！”

这次月寒根本来不及阻止，魅堂就猛坐了起来，带着难得一见的惊慌抓住他的胳膊。“旌姬在哪里？那之后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吗？”他急冲冲地问，全然不顾对方尴尬闪躲的反应。“旌姬……目前不太方便，你先别‘激’动。”月寒只得含糊应对，同时拼命思考该如何应付过去，魅堂的追问却变本加厉。“月寒前辈，您是不是知道？比如我身上出了什么事，旌姬对我做了什么？”他直直注视着第五任御座，“为什么我一问到旌姬，您就如此紧张？”

“——御座，别‘逼’迫他了，才刚清醒的你也冷静些。”

先前没有做足准备的银发青年一时不知所措，幸运的是，他的救星就在这一刻降临了。苍后在凑巧得不自然的时机推‘门’而入，用目光示意月寒先离开。“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大团长……”

目送着如‘蒙’大赦般退出病房的月寒身影，魅堂终于稍微平静下来，边低头行礼边在‘床’的一侧让出位置。他本想继续刚才的问题，身体却被一拉，被苍后紧紧抱在了怀里。“太好了，你真的平安醒过来了……！”蓝发青年的声音和双臂一起颤抖着，“没有失去你，我们付出的一切就都值得……哪怕要借助那样的力量……”

从苍后的言行里充分感受到他的感情，魅堂也不禁红了眼眶。“属下惭愧……让您担心，还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他慢慢退出苍后的臂弯，‘迷’茫而恳切地问，“可是，您和月寒前辈确实对我隐瞒着什么吧？如果他不能说，您又能告诉我多少？”

“我可以给你想知道的一切，御座，但你要先替我办件事。”

苍后久久不肯放开魅堂的手，数天的昏‘迷’让少年失去了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看得他心疼不已。“别想太多，专心休养，就算你贵为世界树鹰王，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用不容辩驳的口‘吻’叮嘱道，“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尽快恢复健康才是你当前的任务。”

看过月寒和苍后的表现，魅堂完全确定这段时间里出大事了。既然追问不出答案，他只得先听从吩咐老实躺下，可只要安静下来，少‘女’那天令人疼惜的面容就会浮现在眼前。

旌姬……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呢？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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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海牙学院理事长室——

苍后一脸凝重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电子邮箱，另一手拿着座机的听筒。“我把我所知的全部都写在里面了，虽然这是兑现对你的承诺，但稍后你必须把这封邮件彻底删除。”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现在你满意了吗，尼特霍格？”

电话另一端一时只有深沉的呼吸声，良久才传来回应：

“……赫尔梅斯，你打算把这些真相公开么？”

“我已决定不让那些只是人类的孩子知道，但必须告诉真正的当事人。以御座的智慧，不可能一直被‘蒙’蔽下去，但他知道这一切后会有什么反应……我连想都不敢想。”

也许是最近‘精’神上的负担太沉重，苍后似乎忘了对方是自己厌恶的存在，放下戒备对银弦倒起苦水来。然而耳边响起一阵冷笑，黑龙王的化身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不管吉伦卡玛有什么反应，都是那独眼龙活该。在他看来，只牺牲掉吉伦卡玛就能‘拯救’苍天市乃至世界，根本是再划算也没有了。从神代到现在，奥丁的作风始终没有变过，他所考虑的只有冷冰冰的利弊和自己的目的能否达成，至于受他利用的对象身上维系着多少羁绊，其存在本身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那些都无所谓——亏你还能容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