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仪式倒计时（1） (1/2)

这个夜晚，苍天市的天空繁星遍布，如其相邻的大海一样宁静。在海牙学院，身为人类的众骑士对东神集团发生的事件尚不知情，随着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平和地度过了一天。玉书在路口向同行了一段的星晨告别，还没骑出多远，背包里手机的振动就让他不得不又停下来。“这种时候会是谁……”玉书边犯嘀咕边去看来电显示，结果让他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你就在附近，是吧？”

“训诫骑士”无奈地叹着气，同时跳下自行车四处搜寻，而目标马上就从前方不远处的行道树后出现了。系着头带的长发青年带着略感微妙却温柔的笑容，挥挥手道了声“嗨”。

“嗨什么嗨，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跑来，我对你的那些告诫终究还是白费口舌啊。”

玉书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时隔许久再见到狄亚让他有点高兴。但这段时间尤其是近日，海牙与“钢铁神宫”的关系已紧张到几乎一触即发的地步，他无法不对狄亚此次的来访提高警惕。“那么，你今天又是为什么而来呢？”眼镜少年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是终于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相处了，特来下战书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是不会特地跑来你面前说的。”狄亚露出不是滋味的苦笑，“我也清楚，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你应该格外不想看到我……抱歉。”

不过对狄亚来说幸运的是，对方的反应仍同以前一样，只要他诚心表达了歉意，玉书就会别扭地表示其实没什么。“我不知道你的上司告诉了你们多少，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这样对你的安全也有好处。”“赫菲斯托斯”定了定神，才简明了当地说出，“尼特霍格，或者说左银弦，日前从你们学校被放逐后就到了我们那里。他现在……正和非羽大人一起做事。”

玉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将扶着的自行车扔在地上：“他和你们联手了？难道近来的人工兽作乱事件都是他安排的？！”

“严格来说不是，但他可提供了不少意见，而他也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狄亚摇摇头，目光下移到玉书脚边，“说出来你也许会笑话，但在我们这些干部心里，尼特霍格带给‘钢铁神宫’的只有恐惧——我害怕他，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会死在他手里，而不是战场。”

因为亲身体会过黑龙王“绝望之声”的恐怖，玉书当然没有嘲笑他，却也不知如何以及该不该安慰。“所以我就来了，看到喜欢的人，说不定能让自己变勇敢点。”狄亚重新直视着他，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彩，“看样子果真有效呢。”

没有回应。对这样的话语缺乏抵抗力的少年毫无悬念地涨红了脸，用目光向对方表示抗议。“好的好的，那我不说了。”狄亚忍俊不禁，从玉书手里接过自行车，“最后，可以送你一趟吗？”

“……反正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不会乖乖告辞的。”

玉书扭过头不去看他，身体则径直坐上了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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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夜晚范围广大却一无所获的搜寻，心知再找下去也不会有用的女武神只得打道回府，然后在不甘和烦恼的混乱思绪中迎来了清晨。而对骑士团最高统治者来说，昨天的时间更是难熬。

因为东神集团遭到了攻击，无数平时可以交给专员处理的事务全被直接摊在了苍王面前。固定资产损失的评估、集团大楼损坏部分的重建、对被波及人员的安抚和治疗安排等让宇文兄弟一直忙到夜深，短暂地休息了几小时后，苍后强打精神准备回海牙学院，见他气色比自己还差的苍王于心不忍，便提议亲自送他一程。两人一路无话，苍后直到要下车时，才百感交集地吐出一句：

“……辛苦了。”

“你才是……苍后，谢谢。”

蓝发青年原本就像硬装出来的镇静明显出现了动摇，嘴唇又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多说，关上车门往办事楼走去。被留下的苍王不想就这么回到混乱仍未平息的集团大厦，思索片刻，决定去寻找这里唯一能带给自己安慰的存在。

只是看见她，能简单聊上几句也好——

“父王？”

犹如心灵感应一般，熟悉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在苍王身后。黑发男人肩膀一颤，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表情，才转身面对刚刚采取了同样行动——当然他并不知晓——的少女。“希尔达……太好了。”苍王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微笑，“我正想着去找你呢。”

“我本来也想找大团长问一下您的情况……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您处理集团的事务很辛苦吧。”

旌姬慢慢来到苍王跟前，微皱眉头打量了他一会儿，不知是在寻找他疲惫的残留，还是愤怒的。“御座没有瞒着你就好，由此你应该也能明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太多了。”苍王低声叹息，接着神情又严肃起来，“我昨天召御座前去，就是想和他商议取出‘冈格尼尔’的具体事宜，虽然没能谈成，但前期准备必须现在就开始……御座的意愿我还是会提前确认，这点你不用担心。”

“前期准备包含哪些内容？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意，不过很遗憾，恐怕非我亲自操办不可。”北欧神王的化身摇摇头，将手搭在诚恳而急切的旌姬肩膀上，“不仅因为‘冈格尼尔’的新生堪称骑士团建立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