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充边东北 (1/2)

在大狱里待了三天，乔山终于见到了太阳。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财迷心窍，在朝廷进山西的时候贪了柜子里的钱财，结果事发后被东家毫不留情的送到了衙门。他也很好，在堂乔家，家产千万两，富豪甲晋，怎么大军进来的时候竟然是秋毫无犯，连一个打秋风的都没？以至于自己在柜台贪掉的四千多两银子显露无疑！却是根本不知道，乔致庸早进了刘暹的眼帘。乔家在不久前的丁戊荒出巨资赈济灾民，还开仓放粮。因贩灾义举，乔致庸都受到了清廷“举悌弟加五级”，并赏戴花翎的嘉奖，刘暹又怎么可能去动这样的人呢？山西八大皇商的罪也不至于要乔致庸这帮二三百年后义商来偿还。有当初在丁戊荒敝帚自珍的另一帮家伙们的大出血，很轻松的，山西省今后几年里种树修渠、整理河道的钱有了。而乔山眼下是没了银子，也没有了家。他老婆嫌丢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乔山自己好歹也是姓乔，乔致庸没有赶尽杀绝。……乔山罪证确凿，只在法院里过了一次堂，给扔到了监狱来了。狱的小窗户朝北，口不大，阳光照来的很少，房间里有些阴湿。不过铺子的草还算干净，没有臭掉，也没有多少虫子。房间有石灰味，涂在墙地防跳蚤和臭虫。方便用的净桶也是干净的，听说是朝廷夺了祁县以后，专门把大牢清了一遍。狱的预警提着警棍配着手枪，每个小时都要来回巡视两趟。午给饭的时候，虽是青菜萝卜加窝窝头，但填腹还是可以的。那预警都不止一次的说监狱变得如此之好，是当今朝廷的德政，你们这些贼骨头命好赶好时候了。乔山之前倒也为他人探过监，两边的对之下，觉得狱警说得的确没错。可是监狱里的日子再好，能有他往日的日子好吗？这狱再干净，能有先前自家的院子干净舒适吗？乔山还没有习惯牢狱的生活，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摘着身的稻草。这两日，他那个牢房里有两个人被拖出去了，再也没回来，其他倒是好得很，与乔山一起度过了三天。这次牢狱之行。乔山还看见不少老朋友，祁县的地痞流氓，乡下的巡检、团勇头子，真心的都是照过面。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发现，往日那些民愤大的，民声坏的家伙，是一个也没见到。想到秦军进祁县时候的‘秋毫无犯’，乔山觉得这支军队的属性当该跟那些恶霸凶人不是一路的。那么这些人的下场也可以预见了。“会不会要杀了俺们？”与乔山一天被扔进大牢的，往日赌桌的赌友毛宏汝，浑身发抖。乔山年龄毛宏汝还要小五六岁。但毛宏汝这家伙纯粹是个败家子，仗着祖传下的家产店铺，吃喝嫖赌，也不知道是犯了新朝什么法了被扔进了大牢里面。乔山也问过毛宏汝，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法。那法庭审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什么也没听到！所以乔山是毛宏汝强的。“杀人也要先吃一顿断头饭才是。你没听换了一张皮的王大刀说吗，这是朝廷要填东北的边，找不到人了，拿咱们这些牢犯去守边。”“说什么话！”旁边的狱警听见声音。横眉竖眼的呵斥过来。什么叫换了一张皮？你以为这皮是这么好换的吗？牢里的几个牢头现在全都在阴曹地府捞头呢。只剩下自己几个小虾米，平日没机会作孽，这才能有了新的体面。乔山立刻绷紧了嘴，藏头弓背。不再说话了。一群人被赶着离开了待了三天的大牢，从后门出来，看见一排大车停在巷。都是最最平常的四**板车，减震方面跟等人乘坐的四轮马车是没法。只有载重高，耐操耐磨这个好处。十几人一辆，五六十名犯人。这么全被赶了四辆车子。旁边有一队骑兵同行，车队左弯右绕，最后穿过了一道大门，终于停了下来。所有人下车，乔山在人群缩头缩脑，尽量不惹人注意。眼睛却没闲着，一路左看右看，发现这是他认识的地方。是原来祁县绿营的驻地。满清军纪早已经**，绿营的威严也早已经荡然无存。祁县营头原先那个千总也并不乔山的身份高贵了去了。在不远处，四个拿枪的当兵的两两左右，拱卫着间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拿着笔，身前铺着一张纸。“应该是个书办。”乔山想着。当兵的一群丘八，除了书办有几个能认字的？五六十人排成一条长龙，在秦军的虎视眈眈下，都乖觉的很。“姓名。”论到乔山，他眼的书办头也不抬，一边拿笔蘸墨，一边问着。“小的姓乔，贱名一个山。”“哪个山字？大山的山，还是一二三的三？”这股根本不被放在眼，完全是蔑视、俯视、轻视的眼神和语气，让乔山这个本来还算有身份的人，心头哪一个叫恨啊。乔山发誓如果不死，日后一定要做人人。他才三十岁，还有的是时间。心发狠，脸则堆起笑，“回军爷，是大山的山。”“哦？是大德通票号的那个家贼？这种人，养条狗都不如！”军官终于抬起眼来打量乔山一眼了。但乔山受到的侮辱和羞辱更深。乔山咬牙忍气，走入另一队人，他才回头盯了一眼那军官，乔山心恨恨，“爷爷算是狗，也是能咬人的狗。等有一天爷爷发迹了，看这么整治你。”“老实坐下！”在乔山在内心痛骂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他耳。乔山立刻从臆想醒来，乖觉的地盘腿坐下。然后他看到一群拿着剃刀的剃头匠，搬着凳子水盆来到他们面前。“坐下，闭嘴，闭眼，不要动，不要说话。”严厉的呵斥让所有人都不敢违抗半分。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