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遴选 (1/2)

四月二十七日，列侯府正式颁布了王室的上谕，允许整个东越的士大夫家推荐五岁到九岁的女孩参加女官遴选。在以后的八年内，前五年每年都会允许士大夫家把女儿送来再选，填补被淘汰者的名额，直到最后定下入宫实习名单，在最后三年逐一淘汰不适应者。

能够得到宫中才人的调教，就算中途被淘汰，将来嫁人的时候也是资本。王室选女官在每代大王临朝的时候只有一次。也就是说，三五十年之中也就是一次机会让普通女孩进入宫廷，所以每次选女官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女孩子跑来应选。

八年后，还能留在尚艺院的女孩子们将拥有见习女官的身份，前往北齐王宫服务两年，等待王室的聘任。就算没有成为正式的女官，王室也会安排她们的婚配。这些人可能成为王室的媵妾和侧夫人，甚至是某些血统较远的王子的正品夫人。就冲着这一点，无数出身低微，没有多少嫁妆的世族女孩子都愿意拼一下。

这个消息正式公布之后，很多贵族之家都早有准备，纷纷把经过大半年调教的女孩送进列侯府的专场候选。那些出身低微的落魄士大夫更是激动，不论自己的女孩如何，只要达到年纪就送到列侯府的外场参加预选。报名在五月初一截止，由各位才人的宫人先行挑选一遍。

这次参选的人数算是五百年难见，足足有两千七百二十九人接受了初选。得到机会参加二选的有一千零二人，二选是由列侯府的教养妇和才人身边的宫人一同挑选的，主要是脱衣检查身上的肌肤，测量身体各处的比例，连牙齿和头发的质量都要检查。宫中的人眼光毒辣，在这一轮中又筛掉了四百余人。

留下来接受教养才人挑选的女孩子一共有五百二十七人。按照规矩，每位才人最少要挑四个女孩子，最多能选七个。赵兴雅很轻易地就通过了这次的遴选，初选的时候秦宫人都没有让她来，再选的时候也没有让人给赵兴雅脱掉衣服检查，这也算赵兴雅享受的特殊照顾。

正式遴选的日子是五月初三，这一天所有的女孩子都比较忐忑。决定她们命运的时刻到了，在五百多个人中只有八十个到一百四十个人会有机会成为才人的学生。剩余的人一连五年都还有再选入的机会，可大家都明白，岁数是个大问题。那些已经满了八岁的女孩子可经不住这样的等待，这样的遴选是年纪越小越占优势。现在满了八岁的女孩子，成不了见习女官。也就错过了最黄金的择婿机会，甚至是当媵妾都没人要，没有哪家会选比自己家女孩还要大的姑娘当媵妾。

赵兴雅跟着五百多个姑娘一起鱼贯而入，然后分成六支队伍，分别从六个不同的方向路过不同屋子。接受遴选。每间屋子都放了鞘纱布的帐子，从外面看不清里面，帐子后面坐着宫中的二十位才人。每一个女孩都要在帐子面前行礼，若是合了帐子后面人的眼缘，帐子里的人就会随口提出一个问题。要是帐子里面的才人喜欢这个女孩的回答，外面的宫人就会赐给一个特殊的荷包。这就意味着入选。得到荷包多的女孩还可以有选择教养才人的权利。

为了多挑选合适的女孩进行最好，每个才人准备的荷包数量也不同，那些大量发荷包的才人。也许还面临着再次挑选的问题。这让只得到一个荷包的孩子，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她们希望能尽可能多收几个荷包，让入选几率大一些。

赵兴雅跟着自己那队人在头一个帐子面前走了过去，没有人叫住她。她还觉得挺高兴。她不想出风头，只要段才人在秦宫人的暗示下选了她。她就可以安全投入段才人的名下，不需要再被谁看中。按照规矩，要是几个女官同时看中一个女孩，首领才人就会有裁决权，这样对赵兴雅的大事会有妨碍。

头一个帐子据说就是首领才人守着，她要在女孩子里挑选将来可以伺候王后和两位妃子，九位夫人的女官。长相过于出众的就没有机会了，个性活泼的也不行，赵兴雅故意蹦蹦跳跳走过那个帐子，就是不想被选上。这一关最终还是发下去了五六个荷包，第一次就有荷包的孩子都高兴坏了。其余的孩子看着很眼热。

第二个帐子据说是文秘才人的，被她们选上的孩子要读很多书。将来这种女官要侍奉在娘娘，王女，王子身边伺候读书，文秘才人要考验孩子的才气和灵气。赵兴雅也不想被选上，因此故意低着头，像个很害羞的女孩子。靠着这个办法，赵兴雅又平安度过了一个帐子，跟着其他人继续向后面的帐子走下去。

还没等赵兴雅进入第三间房子，忽然前面的走廊上传来一声尖叫，有个小姑娘看到了一只小老鼠从花园里跑出来，吓得她身后的女孩子们都叫喊起来。更可怕的事情是，有一只浑身黑亮的大狗冲过来追逐老鼠，那只大狗站起身来绝对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么高，顿时场面乱作了一团。

这些孩子多数是家里娇养的，平日里应该见不到老鼠和这么大的一只狗，顿时整个队伍就混乱起来了。很多孩子在哭喊躲避，摔倒了一大片，赵兴雅出于本能，立刻喊到：“姑娘们，靠着墙壁蹲着，不要走动，狗就不会咬你们。”

赵兴雅挺身而出，有些还算镇定的孩子就照着赵兴雅的话做了。赵兴雅也没闲着，冲上去把吓傻了的孩子拖到安全的地方，同时命令周边的奴仆说到：“你们干什么吃的，王室这样重要的遴选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