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陈豹战死 (1/2)

六月，戊戌（二十二日），唐僖宗再度提拔郑畋，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兼西路军诸道都统。

唐僖宗下令斥责李克用作乱，命李克用戴罪立功，于是李克用引沙陀军南下，结果路上遇到大雨，路途泥泞难行如同沼泽，辎重无法通过，于是引军北还，路过州县发现有打大齐旗号的便攻打，最终攻陷忻州、代州，并留居代州。

郑从谠对李克用不信任，于是派遣教练使论安等率军驻扎于百井，以防备沙陀军。

绥宁节度副使朱玫率领军队驻扎在兴平，黄巢派部将王播围攻兴平，朱玫率军撤退，驻扎在奉天及龙尾陂。后来西川黄头军使李铤率领万余人、巩咸率领五千人，打退王播，李铤吞并兴平，巩咸驻兵城外。

见王播败回，黄巢派林言、陈豹、唐虎再攻兴平。

赵璋阻拦道：“陈豹手下飞豹骑，善游击而不善攻坚；唐虎飞虎铁骑，乃是守长安一支劲旅，不可轻动。近日，我刚赠林言五百铁甲，铁甲步兵最善攻坚。因此可不派唐虎。”

黄巢道：“陈豹弓骑兵可迂回作战，策应并保护林言；唐虎暂且留在长安城。”

陈豹收拾营寨准备出发，皮日休心系二弟，拉着陈豹的手说：“二弟不要只顾拼命厮杀，我宁愿不要一千二百飞豹骑，也要二弟活着。”

陈豹感动得泪流满面，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若战败，豹总不能当逃兵给大哥丢脸，如若豹战死，家中妻儿托付大哥照料。”

“你个混蛋东西！”皮日休怒道：“当了逃兵又如何？脸面值几个钱？我赵璋何曾跟别人要过脸面？记住，脸面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有实力才有脸面。如今我贵为宰相，谁敢给我脸色看？保不住自己弟弟的性命，就有脸面了吗？我告你，一旦战败，你就跑。我新送你宝马良驹，就是为了让你跑得快。记住，回来之后，直接去唐虎营里。”

“喏！”陈豹去了。

陈豹走后，皮日休揉了下巴，突然问张潘道：“张奎山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张潘本是中军营步兵参将，手下三个折冲校尉，如今中军营步兵被分派各地，皮日休不舍张潘，便与尚让做手脚，把他留了下来。张潘没有豹骑军籍，平日却待在陈豹营中。这次随林言打仗，凶多吉少，皮日休没让张潘去。

张潘说：“张奎山没有苦主，因此被我们随便埋了。”

“没有苦主？”皮日休一愣道：“没有苦主是如何当上折冲都尉的？”

张潘道：“末将不甚清楚，”顿了一下道：“大帅想要知道，潘可派人打听。”

“不必。”皮日休狞笑道：“去，把张奎山的尸体给我挖出来。”

张潘疑惑道：“……大帅，您这是……”

皮日休道：“这事儿一定要秘密进行，我派几个亲兵跟你一起去。哦，对了，直接送到唐虎营里去。”

唐虎见到一具断头尸体，愣住了，问张潘，你小子给我送来干什么？

张潘说，大帅让我送来的，而且还说，不能让它烂了，更要保密。

唐虎揉了揉下巴，点了点头。

林言亲率三万大军，本打算攻坚兴平，却没想到西川黄头军使李铤如此生猛，带领一万黄头军，主动杀了出来。

一战打得林言猖狂而逃，林言命令陈豹断后。

李铤见林言败退，带领骑兵追杀，正杀得兴起，突然一支弓骑兵杀出。

陈豹手下一千二百飞豹骑，久经战阵，反杀回来，打李铤措手不及。在一山坳之中，与李铤鏖战一个时辰。无奈李铤人多，一个时辰以后，飞豹骑仅剩下不到二百人，见林言的将旗已经看不到了，陈豹才下令撤退。

可此时，漫山遍野全是李铤的黄头军。

见陈豹勇猛，李铤大声喊道：“这位将军，你还是投降了吧，我李铤可以保你不死，还可以让你做我副将。”

陈豹骂道：“狗厮休要胡言，大丈夫岂能侍二主？”

闻言，李铤狂笑道：“林言舍你于孤坳，可曾把你当兄弟了？可怜你这般愚忠，实在不值得！”

陈豹亦狂笑道：“吾岂是为林言小儿拼杀，你不知赵璋之名呼？”

“赵璋？赵璋来了吗？”李铤一惊，四下看了看，突然那想起此时赵璋无有兵权，觉得被愚弄，遂下令：“既然不降，一个不留。”

陈豹经营飞豹骑多年，洒下多少心血。如今一战，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身边好多兵卒崇拜陈豹，不忍他战死，保护陈豹拼命往外冲去。陈豹不舍兄弟，不想落下一人，于是反复冲杀，只为把被困兄弟救出。可他越是这般冲杀，身边剩下的人越少了……

见陈豹本可以逃脱，却不忍落下兄弟，李铤连连感叹，当陈豹身边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时，李铤下令道：“放他一条生路吧。”

见敌军让开道路，陈豹回身冲李铤抱了抱拳。带领十几人向长安跑去。

林言本以为陈豹拦住李铤，却不曾想，兴平城外还隐藏一支部队，巩咸带领五千人突然杀出，把林言杀得好不狼狈。

见林言被敌军追上，陈豹感叹一声道：“我等休矣，那林言小儿记恨赵璋，如果见我等活着回去，必然在皇帝面前歪告一状，说我等没有全力阻击。”

半路之上，陈豹对兄弟们说：“汝等跟我回去，恐遭逃兵嫌疑。如今我身上还有这些金银，你们拿去分了，从此各安天命，你们的父母家小，我会托付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