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三分薄面 (1/2)

丫鬟小环撞得太惨了，皮日休见到以后，浑身发麻。皮日休向来心软，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拿出神仙水来，给小环服用。他亲自给小环喂药，可把小环感动得不行。双眼肿成一道线，眼泪还是不住流出。

皮日休道“王顺，去宫中请太医来，给小环看病。”

王顺道“太医只给王公贵族看病，却没听说过给丫鬟看病的。”

皮日休怒道“那你就说本驸马要死了，快去！”

“喏！！”见驸马动怒，王顺去大长公主府里领了入宫腰牌，一刻不敢耽误去找太医了。

见赵璋如此好心对待她的侍女，徐婉清颇为感动，端来茶水侍候夫君。皮日休端过茶水，对徐婉清道“你新来乍到，对家中事还是不太了解。你这丫鬟一心护主，当真令人敬佩，不过，这般举动却是有些过了。家里大夫人责罚你们，也不会下如何狠手。我了解大长公主，她那人表面凶悍，内心其实也是善良的。”

“我也没想到小环会突然撞了柱子。”怜惜目光看着痛苦中的小环，徐婉清的眼泪扑簌簌落下，陪嫁过来的丫鬟，谁能不心疼，何况是这样护住的丫鬟。

“家中难免出现些纷争，以后受了欺负，不要挺身而出，只要告知我便是了。如若我不在家，二夫人也可以帮你。虽然大长公主有皇帝撑腰，可她也不敢把二夫人怎样。”

“婉清知道了。”

“好，晚上我还会来看小环。”说着，掏出些银子给徐婉清，道“一会太医来了，务必把银子给他。这是人情世故。”

徐婉清为难地道“婉清从小不会做人情，恐怕不太会说话。”

皮日休笑道“如果太医与你客气而不肯收，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如果他不收，你会受惩罚的。这般说，他就欣然收了。”

没有大长公主懿旨，不许逗留妻室屋里，两个老太监站在门口，盯着驸马爷的一举一动，如果仅仅是喂药送银子，那还都说得过去，可要是想留宿这里，那可就麻烦了。

看了看两个公主府里的太监，皮日休也是无奈。虽然看他们不顺眼，可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何错之有？

于是皮日休也不为难他们，出了徐婉清屋子，便回诗兰屋里去了。夫人不同妾室，太监们管不着。于是放了心，坐在院子里，不敢跟进。

不久后，嫣月跑来看小环，见小环惨状，还哭了一鼻子。对徐婉清道“以后巧菊再欺负你，你来找我，我与你一同见她，看她还敢把我俩怎样不成？做人不能太软弱，否则必被欺负。她巧菊也不是不犯错的，被我们逮住，也要狠狠治她。”

徐婉清犹豫道“不是听说巧菊也跳湖了？两相扯平，我也不记恨她。”

嫣月冷笑道“你听说过两尺水淹死过人吗？她见小环撞了柱子，又见二夫人脸色不妙，生怕二夫人到相爷那里说她坏话，因此才跳湖给人看的。”

闻言徐婉清哭道“这府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待在这里实在让人难受，不如找相爷说，在府里修个清庙，我干脆去清庙里住算了。不与旁人争抢。相爷可怜我，就去看看我；如果不可怜我，我就与小环一起过，倒也清净。”

闻言嫣月心中老大不痛快，道“白瞎小环护你；白瞎你这身骄人皮囊。如若是俞游圆尚在府里，必会给你好好上一课。算了，我也不与你说什么，你好自为之。不过建庙的事你还是别与相爷说。相爷看起来好脾气，其实也怪着呢，摸不透他的心，就别没事找事。”

不久后，诗兰来看小环，诗兰最是心软，见不得小环悲惨模样，立刻觉得头脑一昏，好悬没栽倒。

见状，众人把诗兰抚出外屋，诗兰抹了抹眼泪道“小环性子太烈，日后你可要好好管教。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寻死觅活的，家里有大长公主做主，她这般作为，实在让公主和我为难。今日，本来我有办法回旋，可她突然撞了柱子，我又有何话说？此时，大长公主虽然不再管这事，可在她心中种下忌惮的种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相爷义妹唐敏在时，凭借强横性格和相爷、三叔的两层关系，才能保全，你一个妾室丫鬟，岂能与小姑相提并论？”

徐婉清虽然没少读书，可她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来，于是问道“当年小姑与大长公主关系不好？”

诗兰道“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打斗在了一起，唐敏脾气火爆天生神力，可让大长公主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当时她们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想到后来会成为姑嫂关系。后来相爷与公主结婚，她们却再没红过脸，但也是互相忌惮。多时都要给对方留下面子才好。可现在，别说你屋里的丫鬟，就算是我，也不具备与大长公主分庭抗礼的资格。即使唐敏还在，我二人联手也要让公主七分，能留下三分面子，已经很不错了。”

“姐姐，这个家我实在无法适应…”徐婉清苦着脸道“我还想与相爷说说，能否再相府里修一座清庙。到那时我带发修行，只侍候相爷一个人。”

“你想得美。”诗兰苦笑嗔道“你想另立门户，怎么着，这个家放不下你了？这件事即使相爷能同意，大长公主也不会同意。要我说，你还是别想那些歪主意了。”

见徐婉清苦闷不语，诗兰道“以后，你的茶点份子，不必小环去取，我会让章晓霞给你送。”

……

入夏。

四月，戊寅朔（初一），唐僖宗加王铎官兼侍中；任命拓跋思恭为权知夏绥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