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途归要塞 (1/2)

“人口贩子。”我替她说出了结论。

在这样的世道上，人口成为了各个人类聚居地的重要难题，无论是想要维持资源还是战斗，人数都是重要的一环；因而人口贩子也就存在了，这之中既包括掳掠绑架来贩卖人口的，也有类似文明社会时蛇头那样替人“偷渡”的。

“崇明岛要塞，听说是下一个会被恶魔攻略的地点。”少女还是在忌惮着我手上的尖刺。

作为崇明岛要塞曾经的一员，这个消息触动了我的心，虽然我的家人在这期间已经不幸罹难，但是在崇明岛要塞里还是有熟人和一些小圈子，在我化身恶魔之前就是想到要塞周围的废墟里看看有没有足够运气找到一瓶酒带回去给阿零——我的女友庆祝生日。

化身恶魔之后不是没有想过重返崇明岛要塞，但是我实在是无法确定自己在哪里，更没办法确信自己靠近要塞会不会被重火器射杀，才在荒原上彷徨，以猎杀那些制造恶魔打发时间；也才会反复确认自己，希望哪一次就能奇迹般地有重回要塞的可能。

“是西门酒吧的吟游诗人说的吗？”我还有一丝希望，这些末世里的浪漫主义者们重现了中世纪欧洲的那个不靠谱的职业，四处传说一些可信度不高的消息和流言，如果是他们说的，便还没那么可怕，我最怕听到的是……

“是广播里……”少女说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你……以前也在崇明岛要塞吗？”

似乎我这样一句既不经心又报着无数心思的问句让少女的疏离缓解了一些，在每个人都形同孤岛的末世之中，或许这一丝细微的共同之处真的能让人舒心许多。

不可置否，我沉郁地点点头。

“你是要趁早离开崇明岛要塞才找的人口贩子？”

她点点头。

“那这些人口贩子也真是托大，你本来要去哪儿？”

“听说在上海南边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

“‘绝对安全’？”我对这个像是欺骗的定语提出了质疑。

但是少女却确信地点了点头。

“具体位置呢？”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知道。”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已经死去的四个人口贩子。

如果我不是恶魔，只是个恶人，现在或许还有机会能在他们的尸首上找线索。

“你们离开要塞有多远了？”

“我们……刚出要塞没到半天……”

实属不幸，好在起码她遇到的是我，不是一群无脑的制造恶魔。

一声尖锐的鸣叫声从我面前传来，少女吓得腰背一下子挺得笔直，在她身后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制造恶魔。

万幸少女最初微弱的声音救了她一命，如若我还站在远处，这个距离上我没有机会拦住那只制造恶魔。

没有悬念的，我用尖刺贯穿了恶魔的头颅，从视觉上来看，这个尖刺的杀伤力比我的指甲大的多，刺穿头颅就像刺穿宣纸一样。

我走上前去，看着头上一个人类拇指粗细的小洞，低身从他胸口抠出了那块晶石，看着晶石，我莫名其妙地用舌头舔舐了一下，一种兴奋到换做人类一定会青筋暴起的情感涌上心头。

旋即，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压制了下去，胸前那颗特殊的晶石发出了明亮的蓝色光芒。

我看了看那晶石，被我舔舐过的一侧好像一股雾气被拘束在空中，迷幻的感觉不像现实世界。我遏制住因为好奇而不是yù_wàng而升起的吞下它的想法，扭头看向少女：“你抱着他，我先带你们回要塞吧。”

少女没有站起来，我看着她还有些颤抖的双腿，恐惧的余味和仍然继续蔓延的不安继续统治着她。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听上去更像是恶魔的低声嘶吼，少女又变得害怕起来。

“在这里呆着，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我们必须赶快走。我现在要把你抱起来，你不要怕。”话是这么说，害怕是少女害怕，但我说的前一句的确是客观事实，我不能保证等到听到尖啸的其他制造恶魔赶来之后我还能护他们周全。

不由她同意，我用一只手把她用一种不雅的姿势扛在了肩上，然后又拎起来了仍然一副呆滞神情的小男孩儿，凭感觉他应该已经恢复不了了。

我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少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准备启程了，同时还多余地想着如果我的触感还像人类那样，是不是就能感觉到肩上少女的柔软了？

一路无言，走出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少女挥了挥手，示意我她能走路了。这半个多小时的“肌肤之亲”似乎让她变得稍稍适应了我这么一个恶魔，真是令人赞许的适应力。

“你在要塞里，有在意的人吗？”少女说话了。

“嗯。”

“如果……你想要跟他们说什么，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不，没有希望。

“……”

“……”

“谢谢。”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再找一个人口贩子吗？”

少女摇了摇头，抿了一下嘴说到：“我付不起了。”

我没有应答或者对此作出评论，转而问到：“你叫什么？刚才我没看到你的名字，就被你捅了。”

“2548号，周娴。”编号，和名字。

“嗯。”

“你呢？”

“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我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决定告诉她，这是我曾是人类的证明：“徐榭，1……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