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凤凰余音（11） (1/2)

“你怎么来了？”

穆春等不及智森说明来意，他率先发问道。因为直觉告诉穆春，智僧夜半来找他，必然是天香茶楼出事的缘由。

穆春心绪不宁，他问了智僧，就四下找火折子准备将灯点上。穆春拿着火折子点灯的时候，拿火折子的手更是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他试了好几下都没有能够点着。

那一头智僧看到穆春在黑暗中的动作，他也一时安静了下来，似乎也等着穆春什么。

一次不成再点一次，如此四五次之后，穆春好不容易才将灯烛点亮。等到烛火咻的一下跳起来，却见穆春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而他却因眼前智僧的模样更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火折子显然就没有拿住，已经掉到了地面。

“智远？你——怎么……”穆春实在无法形容，他看着智僧衣衫破碎，更是沾染了不少的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斗。

穆春来不及去顾滚到墙边上的火折子，他跨步上前眼看着智僧的狼狈模样，焦急问道：“秦伯！秦伯他们怎么样了？”

智僧没有说话，他默默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穆春。

借着烛火，穆春能够清晰的看到信封上亦是有不少的血星子。穆春视线一触及信封，他顿时凝住了呼吸，心中似有千斤的重量，而他的手上更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牵引，使得他不能够平稳地伸出去。

等到穆春发颤的手从智僧手中接过信封的时候，智僧暗哑着声音说道：“穆春，这是秦老交给你的。”

穆春的视线从信封上挪开，他抬头再看智僧，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从他的面上并不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智僧这时候心中也没有底，天香茶楼遭难，他从中逃脱出来与穆春送信，却不知秦真人与怪叟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围困天香茶楼的人。

从智僧的脸上穆春看不出任何的信息，他再次将视线落在手中的信上，他摒住呼吸慢慢取出信，走到灯烛旁边将信件展开来。

信中是秦真人对他的叮嘱，要他务必将昆仑玉送往玉仙宫。至于凤凰城中的事项，无须穆春参合。

信里寥寥数语，却看得出秦真人下书之时，情况危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穆春放下信笺，转头问智僧道：“智远，茶楼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穆春身材魁梧，他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颇有威仪。此时他的一半脸在烛光之下，另一半脸却是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如炬，更让迷途中智僧有所仰仗。

智僧不由借一步，开口说道：“穆大哥——公孙伯玉夜围天香茶楼，逼迫秦老交出昆仑玉！”

“什么！”穆春自然不愿意相信公孙伯玉为夺昆仑玉竟是出此下策，他忍不住问道：“秦伯已经告诉他们，公孙城主多用无益，他又为何——”

穆春此问并非问智僧，他更是质问自己，他此时才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公孙伯玉此人。但是事到如今，现下穆春更是关心秦真人他们的情况：“智远，那秦伯老叟他们如何了？”

智僧闻言，突然无力地摇了摇头。

穆春心中更是大乱：难道秦伯出了意外？

“到底如何，你告诉我！”

在公孙伯玉带人包围天香茶楼之初，秦真人便让智僧突破重围与穆春送信，至于之后的事情，智僧他也并不清楚如何发展。

穆春听完，他心中焦急不安，但面上却并不显露。他心道智僧糊涂，怎么只提送信，应该一来就叫他去天香茶楼。

但是此时，穆春已经无心责怪智僧糊涂，他一声不吭从一旁拾起外衣胡乱套上，又取了他的弯刀跨上，这就要出门奔赴天香茶楼与秦真人援手。

智僧看到穆春这就要推门出去，他赶紧上前两步拦住穆春说道：“秦老不让你插手，让你赶紧出城！”

“让开！”

穆春虎目一睁，对智僧的不满顿时溢于言表。

智僧却丝毫没有退缩，他坚持着自己的对秦真人的承诺，他道：“穆春，小僧知道你的心情，老叟也深陷其中！但是我们不能回去，我们务必尽快出城！”

“你让是不让！”

穆春单手持弯刀，一掌打在智僧身上，智僧受此掌退至到门上，他仍是捂着胸口强撑说道：“穆春，别做无谓的牺牲，别让秦老的心愿落空！”

心愿？

穆春听到这个词，几乎整个人怔住了：秦伯的心愿——秦伯的心愿——

智僧看到穆春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更是进一步与穆春说道：“穆春，事不宜迟，镖局并非安全之地，我们应当尽快离开，准备天一亮就出城！”

穆春不得已强压下心中对秦真人的担忧，他回道：“你说的对，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穆春房中的动静，显然也惊动了镖局中的其他人。苏缭就住在穆春的隔壁，自是第一个察觉到异常，但是她并未声张而是留神听着动静。

等到后头智僧再提离开镖局的时候，苏缭赶紧将宋玉儿叫起来。宋玉儿睡得正酣，被苏缭强硬叫起来，颇为的不情愿。

张乔却是听到第一个开门，他披了外衣这就往穆春这边走过来察看动静。

“穆老弟，怎么了？”

穆春房间的窗户大开，房门却是紧闭，张乔轻易就能够透过窗子看到里头的穆春和智僧两人。他看到两人的样子，大惊，说道：“穆老弟，这是智远啊，你朋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张乔乍一眼看过去，自然当智僧身上为穆春所伤，